酒吧的账单、酒店的开销、转账给朋友的“借款”。
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投资项目”。
银行短信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来,提醒余额不足。
林建国终于有些慌了。
他知道,再这么下去,连下个月的会所会员费都交不起了。
眼看钱快花光了,又怕回去被周秀芹啰嗦追问。
林建国干脆连招呼都不打,卷起铺盖直接跑了。
他在凌晨三点拖着行李箱离开公寓,连押金都懒得要。
手机关机,微信拉黑,所有联系方式全部切断。
他买了一张去南方长途汽车票,打算先躲一阵子,等风头过了再换个身份重新开始。
临走前,他还顺手拿走了屋里剩下的几瓶洋酒,卖给街边的小店换了点现金。
一个月转眼就到。
这天早上,“砰砰砰!”
房东叶咚使劲拍着房门。
阳光已经照进狭窄的楼道。
叶咚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脚踩高跟鞋,手里拎着一个名牌包。
她已经在这扇门前站了五分钟。
她越想越气,声音也越来越大。
“开门!再不开我报警了!”
周秀芹还在睡梦里,被这阵敲门声惊醒,迷迷糊糊趿着拖鞋跑去开门。
她睡眼惺忪,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身上还穿着昨晚的睡衣。
被冷风一吹,她打了个寒颤,。
“叶姐?”
她结结巴巴地开口。
“哎哟,总算有人了!”
叶咚一见她就翻了白眼。
“这月房租交了吗?都拖一周了!”
她一只手叉在腰上,另一只手指着周秀芹的鼻子。
她实在想不通,这姑娘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怎么也学会拖欠房租了?
这种事只有那种无业游民才会干。
可眼前这人明明穿得干净体面,怎么也这样?
“看你俩平时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这点信用都没有?还得我亲自跑一趟来要钱?”
叶咚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周秀芹脸上。
她想起上个月林建国来租房时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说什么“我是做金融的,稳定得很”,还主动提出付全款。
结果呢?
才一个月,人就没了影。
她站在门口,胸膛一起一伏。
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本打算去美容院做护理,却被这事搅了心情。
她冷冷地盯着周秀芹,眼神里没有一丝同情,只有鄙夷。
瞅着一脸茫然的周秀芹,心里那叫一个瞧不上。
这一带算是高档小区,大多数租客都是按年付租的。
在她眼里,这种按月付租的客人本就不够稳定,更何况还拖着不交钱。
她经营这栋楼多年,见过太多人来人往。
但像林建国这样悄无声息消失的,还是头一回。
她原以为这两人是稳定的情侣。
结果现在看来,怕是其中一个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