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散了,人心不散。庞哥,我们大家都还是好哥们。说不定之后还能再聚呢。”丁满安慰道。
“是啊,在乐队的这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了。谢谢庞哥,你把大家召到一起,我不后悔加入乐队!。”慕容婉约道。
“我也是!”彭彭端起酒杯。
“我也是。”丁满紧随其后。
庞哥眼含泪珠,起身而立,四人举杯一碰一饮,一切尽在不言中。
“最后唱一次吧,在这里!”
庞哥扔掉酒杯,拿起脚边的家伙。
今晚,乐队最后的精彩,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小排挡,免费放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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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丁满把酒醉众人的放飞自我、带着哭腔的歌声发给大洋彼岸的小白时,她虽惋惜但亦不意外。
“想哭就哭吧,别憋着。”小白道。
“我以为你会说一堆安慰人大道理,让我们男儿有泪不轻弹之类的。没想到就只有这句话。”丁满微醺着,对着屏幕打了个酒嗝。
“大家都是成年人,大道理谁都懂。将心比心,受挫的时候已经很难过了,再说那些话有什么意义呢?”小白摇摇头,“不要用那些约定俗成的条条框框框住自己,伤心的时候,对身体最友好的安慰方式就是发泄。如果我现在在你身边,会把肩膀借给你,拍拍你们的后背,然后默默地听你们嚎啕一场吧。”
“你总是出人意料。”丁满笑道。
“你还笑得出来吗?不加入他们?”
“不了,我感觉今晚的悲伤已经够了。”丁满轻轻道,在兄妹去世那会,他已经把自己大半辈子的眼泪都耗尽了,今天的失败,他觉得自己还扛得住,“我听说眼泪的原料是人体的血液,血泪血泪,血就是泪。我还是保存好养分,等你回来的时候再奋发图强吧。”
“只要你心情能好起来,怎样都依你吧。”小白看着屏幕前故作坚强的稚嫩脸庞,有些心疼,“如果你是因为在公共场合哭有些不好意思,跟你说个小秘密。”
“什么?”
“要是在公众场特别难过忍不住掉眼泪但又不想让人看到的话,就假装打哈欠好了。你知道的,张大嘴巴,假装打哈欠,然后顺便用手去擦下眼泪,这样别人就不知道你在哭啦,他们会以为你只是犯困而已哦。”
“你倒是很有经验啊。”丁满笑道。
“因为我一直就是这样的啊,死要面子的人也有需要忍不住哭的时候。”
“以后要哭的时候,我的肩膀借你挡住别人的眼光。”
“好啊。”
人与人相处最考验的时刻,是在应对彼此负面情绪的时刻。比如情侣间,说我爱你很容易,买一次两次东西也很容易,接吻很容易,拥抱也很容易,但在面对相互间一次又一次的负面情绪的时候,没有不耐烦、没有歇斯底里、没有难以应付,那相信对象已经找对了一半了。
就像此时,丁满微微皱眉的样子,小白会觉得心疼,会觉得自己的安抚不够。跨越空间的安慰,无法用拥抱和其他耳鬓厮磨的肢体接触加持。她突然有点想立刻飞回国内,飞到他的身边,摸一摸他略微憔悴的俊脸。
“想你了。”率先开口的是丁满。
心惊想法的一致,小白心漏跳一拍,而后道:“我也是。”
原来恋爱的思念是这种感觉,心头一酸,而后又泛起一丝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