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王,他们唯一的神,都身先士卒!
他们还有什么理由惜力?!
“吼——!”
赵勇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
他也跟着,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一个,又一个!
一个个精壮的汉子,前赴后继地冲了进去!
他们用手,用木板,用一切能用的工具,疯狂地挖掘着能给他们带来温暖和安全的泥土!
而在聚落的另一头,女人们也没有闲着。
阿雅婆婆,聚落里最年长的女人,正带着一群妇人,用磨尖的石头,一下一下地,刮着新剥下来的兽皮。
她们要把兽皮刮到最柔软,才能缝制成,足以御寒的冬衣。
八妹也没有闲着。
她带着聚落里所有的女人和孩子,在空地上,各自忙着手里的活计。
她们在纺线。
用的是从山里采来的麻类植物纤维,经过反复捶打、浸泡、晾晒,原本粗糙扎手的东西,在她们一双双灵巧的手中,变成了一缕缕坚韧的麻线。
空地中央,摆着一台简陋到只能称之为架子的织布机。
那是聚落里唯一的一台。
八妹就坐在这台织布机前。
她小脸紧绷,因为过度的专注,显得无比严肃。
她的手很小,动作还有些磕绊,但那穿梭的木梭,每一次都用尽了全力。
“咔哒。”
“咔哒。”
木梭撞击着织机,声音笨拙,却又固执。
一寸,又一寸。
带着植物气息的粗麻布,就在她的手中,一点点成形。
李淑坐在一旁,拍了拍一个弄错了线头的小女孩的手,轻声纠正着。
她偶尔抬头看一眼织布机前的八妹,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那个以前只会扯着哥哥衣角哭的小丫头,现在也能独当一面了。
九儿也没闲着。
她身体还虚,干不了重活,就跟在李淑身边,手里攥着一小捆晒干的草药。
金银花。
把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救命药。
“九儿,你看。”
李淑拿起一株,仔细教她。
“这个就是金银-花,藤是这样的,叶子对着长。”
“你闻闻。”
九儿听话地凑过去,用小鼻子轻轻嗅了嗅。
一股淡淡的清香钻进鼻子里。
她记住了这个味道。
能救命的味道。
她学得很认真,因为她不想再看到哥哥为了给她找药,浑身是血地倒在自己面前。
她不想再做任何人的拖累。
整个聚落,都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运转着。
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拼了命地发光发热。
男人用汗水和肌肉,筑起抵御风雪的墙。
女人用耐心和灵巧,织出包裹身体的衣。
就连孩子,都在用学习和记忆,传承活下去的希望。
江炎从河滩里直起酸痛的腰,泥水顺着他疤痕交错的脊背流下。
他看向远处那忙碌的一幕。
织机的“咔哒”声,孩子们辨认草药的稚嫩童声,汇成了一股热气,钻进他的胸膛,熨烫着那颗早已冰封的心。
他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的身后,有一个需要他守护的家。
他的身边,有一群愿意跟着他一起拼命的家人!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和泥点,扛起一筐沉甸甸的湿泥。
“都他妈的给老子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