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躺在竹椅上晃荡,手里剥着橘子。
“房租快到期了。”张起灵忽然开口。
黑瞎子抬头:“啊?你还记这个?”
“嗯。”张起灵抬头看他,“建马传信,应该两块陨玉的消失引起第三块陨玉的异动,四姑娘山那边需要我们去一趟。”
黑瞎子扔掉橘络,坐直身体:“那我们要走了?之前两块一块矿洞,一块巴乃张家古楼,这次呢?”
“四姑娘山上的一处洞穴。”张起灵合上背包,“环境不算复杂,但有张家机关残留。”
“啧,得爬山。”黑瞎子挠头,“不过也好,总比闷在这儿强。”
张起灵看着他:“准备好了?”
“当然。”黑瞎子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有你在,去哪儿都行。不过,你真要带上我吗?”
张起灵握住那只手,轻轻一握:“当然,那明天出发。”
“好。”黑瞎子笑着收回手,“那今晚我做饭,准你休息一下。”
“好。”
夕阳再次染红天际,晚风穿过院落,吹动竹帘轻舞。
而在不远的前方,四姑娘山巍峨,云雾缭绕,仿佛正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
第二天。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院中的石板上凝着露水。
张起灵早已收拾妥当,背着一个看不出分量的深色行囊,站在隔壁门前与房东结算房租。
黑瞎子懒洋洋地靠在门框边,嘴里叼着一根草茎,墨镜后的双眼微眯一动不动的盯着张起灵。
“退租?”房东是个五十来岁的妇人,手里捏着钥匙,有些诧异,“这才住了不到四个月。”
“有事要走。”张起灵声音平稳,语气却不容置疑,“租金已结清,押金条也在这里。”
妇人接过纸条看了看,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年轻人,来得突然,走得也急。不过也好,这院子清净,不留闲人。”
张起灵点头致意,转身朝黑瞎子走去。
后者伸了个懒腰,将肩上的小背包甩好,“走了啊,大婶,多谢招待!下次回来还住这儿。”
“可别又是半夜敲门,吓死个人。”房东摇摇头,到底还是笑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小镇,踏上通往车站的青石小路。
天光渐亮,山间云气流动如纱,远处梯田层层叠叠,在晨曦中泛着湿润的绿意。
他们找人乘了马车到县城,再转火车进入成都,换乘前往小金县的火车。
火车上,黑瞎子靠着车窗打盹,偶尔回头看张起灵。
那人始终清醒,目光沉静地落在窗外飞逝的山峦上,仿佛每一道褶皱都藏着他熟悉的记忆。
“你说建马传信说第三块陨玉有动静,我就纳闷了。”黑瞎子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建马怎么给你传信的?我都没发现。”
张起灵侧过脸,看了他一眼:“因为前两块陨玉,建马的能力恢复了些,它有特殊的传信方法。”
“特殊的传信?”黑瞎子挑眉,“啧,瞎子还没见识过。”
“这次收回陨玉,带你见识。”张起灵低声道,“建马的有个能力是灵识传讯。再加上我和它有血脉渊源,所以哪怕只是恢复了一点,但足以传信给我。”
黑瞎子吹了声口哨:“血脉?那真是想不到啊,哑巴。你给瞎子讲讲。”
“你想听?”张起灵反问。
黑瞎子笑了笑,“你想说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