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搓着手哈气，“再说，饭还没做呢，你一个人忙得过来？”
“那你打下手。”张起灵打开便携炉具，点燃气罐。
“得令！”黑瞎子咧嘴一笑，麻利地递锅拿水，“说吧，今晚吃啥？素面，还是米饭和青椒肉丝？”
“都不是。”张起灵从空间里取出一只密封铝盒，打开后是一块风干的野猪肉，“现煮。”
“哇哦！”黑瞎子眼睛发亮，“你还藏着这等好货？”
“备用的。”张起灵将肉切片入锅，加水炖煮，香气很快在冷空气中弥漫开来。
两人蹲在炉火旁，一个掌勺，一个递调料、搅汤汁。
黑瞎子时不时偷夹一块尝味，被张起灵用筷子轻敲手背。
“别闹。”张起灵低声说，嘴角却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
“你笑啦。”黑瞎子忽然指着他说。
“没有。”
“明明就有！眼角都松了！”
张起灵不再辩解，只把一碗热腾腾的肉汤递给他：“喝吧。”
黑瞎子捧着碗，呼哧呼哧吹气，眼神却悄悄落在对方脸上。
火光映着张起灵的侧颜，坚毅而安静，他像是怎么都看不够。
“喂。”他忽然说。
“嗯。”
“你说这趟过去，会遇到什么危险？”
张起灵沉默片刻，望着远处隐没于云雾中山的主峰：“张家机关。”
“很危险吗？”
“危险。”
“和青铜门前面的机关相比呢？”
张起灵终于转头看他，眸光深邃如渊：“没有青铜门那边的危险，瞎，要是比青铜门那边的危险，我也会保护好你的。”
黑瞎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笑声惊起林中宿鸟。
“哑巴，瞎子不要你保护，瞎子是和你并肩作战的人。”他抹了把嘴，凑近了些，“所以——我现在是不是该提条件了？比如，以后不许一个人冲前面，受伤了必须告诉我，还有……”
张起灵看着他，良久，轻轻点头：“都答应你。”
篝火噼啪作响，星光洒落如尘。
而在更远的山腹深处，某个幽暗洞穴之中，一抹微弱却执拗的蓝光，正悄然闪烁。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两人便收拾好行囊，继续朝着四姑娘山深处进发。
山路愈发崎岖，周围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让前方的道路显得有些神秘莫测。
“哑巴，这雾有点邪乎啊。”黑瞎子皱着眉头，警惕地环顾四周。
张起灵目光冷峻，脚步却依旧沉稳：“小心点，张家机关往往隐藏在看似平常之处。”
话音刚落，张起灵突然停下脚步，伸手拦住了黑瞎子。
黑瞎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前方的一块巨石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周围的地面上，似乎有一些若隐若现的线条。
“这是张家机关的触发标记。”张起灵低声说道，“不要乱动，跟紧我。”
他小心翼翼地绕过巨石，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
黑瞎子紧紧跟在后面，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张起灵的脚步。
就在他们即将绕过巨石的时候，突然，地面一阵震动，周围的雾气瞬间变得浓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