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终于说出了他内心最想说的话。
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似乎想要把黑瞎子紧紧抓住，永远不放开。
黑瞎子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中既有释然，也有感动。
“傻子，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黑瞎子将张起灵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脸上，温柔地说道，“哑巴，你看我，我还活着呢。
两人相视良久，谁都没松手。
石门，在这一刻无声开启。
门后是一间狭小密室，四壁皆为黑曜石砌成，中央悬着一块拳头大小的蓝色晶体。
通体流转着星河般的光芒，正是第三块陨玉。
它漂浮在半空。
黑瞎子眯起眼睛，饶有兴致地看着它，“这就是第三块陨玉。”
张起灵则警惕地环顾四周，他总觉得这个密室不会如此平静。
突然，地面开始震动，无数尖锐的石刺从四面八方刺出。
张起灵迅速将黑瞎子拉到身后，抽出黑金古刀迎击石刺。
黑瞎子也掏出匕首开始迎击。
半晌，两人将陨玉周围的石刺尽数斩断，随着最后一个石刺打落在地。
陨玉缓缓下降，最后落入张起灵掌心。
刹那间，蓝光暴涨！
整座山洞震动，仿佛天地共鸣。
张起灵将陨玉收入芥子空间，脸色却骤然一白，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你怎么了？！”黑瞎子冲上来扶住他。
“没事。”张起灵擦去血痕，“收回陨玉，反噬难免。”
“少来这套！”黑瞎子怒道，“你又替我挡了什么？刚才那光扫过来的时候，你是不是用了身体承接冲击？！”
张起灵不答。
黑瞎子一把揪住他衣领：“我说了多少遍！不准你一个人扛！不准你为了我受伤！你听见没有？！”
张起灵静静看着他，忽然抬手抚上他脸颊：“我听见了。但我做不到眼睁睁看你受伤。”
黑瞎子眼眶红了：“……混蛋。”
两人踉跄走出山洞时，已是深夜。
月光洒在雪峰之上，宛如银纱。
回到营地，张起灵点燃篝火，默默拿出药箱。
黑瞎子却抢过绷带，一把将他按坐在帐篷前：“今天换我来。”
他小心翼翼解开张起灵外衫，露出背部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
那是毒蜘蛛突袭时，他用身体为黑瞎子挡住的一击。
“疼吗？”黑瞎子声音哑了。
“不疼。”张起灵望着他，“看到你没事，就不疼。”
黑瞎子低头包扎，手微微发抖：“下次再这样，我就把你绑在帐篷里。”
张起灵轻笑：“那你得先抓得住我。”
“哼。”黑瞎子系紧绷带，故意用力一扯，“疼死你。”
张起灵闷哼一声，却不躲。
夜风吹过，篝火跳动。
黑瞎子忽然抬头：“哑巴，我们以后……真的能安稳过日子吗？”
张起灵握住他的手：“等最后一块陨玉收回，建马重铸身躯，青铜门关闭，我就不再是张家所需要的族长了。那时，天涯海角，随你选。”
黑瞎子笑了，凑上前，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口：“这话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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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小金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