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了烟,赵程程慢悠悠的回到众人身边,却发现一群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
一问才知道,她刚才设计那个熊孩子的时候,另外几个同样看过李丽身份证的熊孩子趁机凑到她身边,异口同声的低声叫着她的名字。
一瞬间,李丽脸上出现了惊恐的表情,但随后就变得呆滞。
她身旁的陈晶壮着胆子拉了拉她的手,却发现她身上的温度烫的吓人,探了一下额头,顿时脸色也跟着变得苍白。
李丽发烧了,摸起来,她身上的温度至少有三十八、九度,再不降温,她很可能会烧成傻子。
还不等陈晶将这个发现告诉其他人,李丽便已经两眼一翻,身体一沉,直挺挺的滑落在了椅子旁的地板上。
赵程程闻言,探了探李丽的脉搏,又用神识搜寻了一下这座车站,心中顿时有了想法。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塞进王虎手中,语速飞快的道:“大门右边便利店,买一摞黄纸,两瓶白酒,不用回这里,直接送到售票厅,速度。”
说完以后,她拎着李丽的胳膊将她扶起,让一旁的陈帆帮忙将李丽抬到售票厅,让她平躺在地板上。
见王虎还没回来,她动作利落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后,从里面抽出几根银针,然后扒拉了一下李丽身上的衣服,随手撕开了几个窟窿。
做完这些后,王虎也满头大汗的拎着买来的东西跑了过来,她拧开一瓶白酒,用银针在酒里搅了几下,随即指使着不远处那个黑着脸的售票员点燃打火机,将银针凑上去烧了烧。
自己一边拿着银针刺入李丽身上几处大穴,一边吩咐道:“西红柿把另一瓶酒打开 ,学霸拆开黄纸上的绳子,抽七张出来。”
片刻后,她站起身来,搓着下巴盯着地上的李丽看了一会儿,又往她身上补了几根银针,随即接过陈帆递过来的七张黄纸,让售票员点燃,嘴唇轻动,无声的念着李丽的名字,同时拿着黄纸轻轻对着李丽的身体绕圈。
等手上的黄纸燃尽,她松开手指,让最后一点燃着火苗的黄纸落地,然后用王虎新打开的那瓶白酒在地上泼出一个漏着一块的圆圈,又将剩下的酒直接浇在了纸灰上。
做完这些以后,赵程程又等了一会儿,待售票厅门口隐隐传来骚乱之声的时候,她又捡起地上剩余的一沓黄纸,就着售票员的手点燃,瞅准机会,直接丢在了售票厅门口。
就在黄纸离手的一瞬间,一群之前还井然有序在窗口排队刷卡换车牌的乘客突然出现在门口,之前还算正常的样子荡然无存,脸色狰狞的挤在门口,贪婪的争夺着火堆中的灰烬。
王虎和陈帆被吓得不轻,差点当场尖叫出声,好在求生欲比恐惧要强,他们堪堪将冲到嗓子眼的叫声咽回了肚子里。
赵程程瞅着他俩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笑嘻嘻的用脚尖碰了碰地上的李丽,后者睫毛颤了颤,慢悠悠睁开了眼睛,看见自己满头满脸的银针后,差点两眼一翻,再次晕厥过去。
赵程程不紧不慢的凑上前来,一根一根将她身上的银针抽出来,用白酒消完毒以后,重新塞回针包,然后一把提起被 吓得小脸煞白的李丽,若无其事的推开门口仍心无旁骛争抢纸灰的其他乘客,领着三人往回走。
一群人见到完好无损的李丽后,纷纷对此表示了惊讶,张梓涵更是忍不住凑上来询问。
赵程程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的说:“我看她刚才那个情况,就是丢魂儿了而已。
按理说,这种情况很好办,丢的时间不长的话,喊两声就回来了,但这个地方……那啥太多了阴气太重,太影响她魂魄,直接给她干成植物人了,规则又不让喊她名字,我就只能默念。
刚才烧纸是为了不让孤魂野鬼们拘着她的魂儿,让她能顺利回到身体里,针灸就更简单了,就是重新激活躯体,增强阴阳平衡,加深和魂魄的牵绊,别让她魂魄归体以后,变成一个空有意识,不会动弹的纯植物人而已。
说白了就是玄学加物理的古今合璧治疗方式,丢魂儿时间长了,或者魂魄不小心跟着鬼差走了的话,按这个流程这么一整,绝对能好。”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严谨的补充道:“其实这种事儿也不是非得这么治,很多大师都会弄,各人有各人的办法,有些人是用公鸡血,有些人能走阴……反正都好用。
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阴招阳招,能解决问题就是好招。”
:“横批:猫有猫招。”一旁的陈晶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话,给赵程程自己都整不会了,无语的翻着白眼吐槽道:“你还押上韵了……”
堂哥陈帆也有些诧异的回头瞥了陈晶一眼,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抓抓头发解释道:“是……是她说话太魔性了,我有点控制不住……”
众人被她逗得直乐,之前那种紧张的气氛也不自觉的缓和了许多。
放松之下,天然呆的李丽嘴比脑子快,想也没想就问了一句:“好厉害啊!想不到你居然还会这个,我还以为这种玄之又玄的中医技术早就失传了呢。”
她此言一出,几个本地Npc也察觉出不对劲来了,齐齐投来疑惑的眼神。
大家都是同学,平时也不是没有一起玩过,如果王鑫真有这个能耐,他们不可能从来都没听说过。毕竟,这个人可不是那种沉得住气的稳当性格,她要是会点什么东西,早就拿出来显摆了,怎么可能闷声不吭呢?
赵程程一愣,一时间竟然有点不知所措,韩梅梅上前一步,刚想帮忙掩饰过去,肩膀就被对方拍了一下。
她眼神有些迷离,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似喜似悲的勾唇轻笑,声音淡淡的答道:“我姐夫教的,他是个很厉害的中医,我在他那儿,也只是学了点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