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亚当时忙着用麻醉枪火力全开时，完全没注意到一颗子弹朝他而来。
猝不及防被沈坤一脚踹倒，才躲过一劫。
宋战端起酒杯：“舅舅，都在酒里。”
他后来才明白，沈婉君为什么让舅舅跟他一起。
舅舅实在太厉害，胆大心细有勇有谋。
“舅舅，你就没考虑参军吗？”
以他的能力怎么也能当个团长。
沈坤喝了一口酒：“我懒散惯了，受不惯纪律约束。”
“当个大队长，也挺好。”
宋战自觉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沈坤喝嗨了讲起村里的事，“小河村的大队长被免职了，连带整个公社都要跟我们这边合并。”
江向东被免职的事，沈婉君知道。
这都得益于党向红这个万事通。
她问：“那谁是大队长？”
沈坤指了指自己：“当然是我啊。”
本来两个大队合并，会在两个大队长中间选一个担任。
但江向东被免职了，沈坤自然走马上任，成了不二人选。
“我这也算一路青云，干嘛想不通去参军？”
主要当大队长自由啊，想干啥干啥。
天高皇帝远，也没人管束自己，悠哉悠哉的多好。
沈坤喝得满脸通红，宋战搀扶着他往客房走去。
今晚房间紧张，黄亚主动提出回医院宿舍住。
对沈坤占了他房间这件事，黄亚这次表现得很平静，不再像上回那样，互相看不顺眼。
宋娟听见黄亚说要走，站起身轻声道：“黄医生，你也喝了不少，天这么黑，我送你吧。”
黄亚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宋战，等他像从前那样皱眉、反对，甚至直接拦下来。
以往的宋战总是防着他接近宋娟，绝不会允许他们俩单独相处。
可这一次，宋战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去吧，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连宋娟都有些意外，哥哥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夜色渐浓，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黄亚脚步有些晃，宋娟跟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想扶又不敢伸手。
走到一棵槐树下，黄亚突然弯下腰，扶着树干剧烈吐了起来。
宋娟赶紧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绢递给他。
黄亚接过，擦了擦嘴角，回过头来看她。
他眼底泛着醉意，声音有些沙哑，却格外认真。
“娟，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积蓄了很久的勇气，
“你呢？你想好了没有……愿意跟我搞对象吗？”
宋娟没说话，只是低头握紧了衣角。
风吹过槐树叶子，沙沙地响，像心跳一样藏不住。
“我也想了很多。”
黄亚苦涩笑了笑，用这句话开头就是拒绝的前奏。
经历过生死的他，却在感情这件事上表现的很脆弱。
他孩子气的坐在地上，拍打着路面，撒泼打滚不肯再走。
“你回去吧，别管我。”
就让他冻死在这里吧，他不想活了。
宋娟咬咬牙，“你不想回去是吧？那我在这陪着你。”
黄亚扭头看他，心碎成了渣渣，却还是硬撑着站起来。
“地上冷，女孩子家家别坐地上。”
拉着宋娟站起来，他拽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用几近恳求的声音道：“娟，答应我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