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辰眸光落在张卫身上,沉声道:“以前你们汉中如何治兵我不管,但大兴有严令,不可掳掠百姓,不可辱淫妇孺,若是谁敢忤逆军令,皆斩。”
“喏。”
张卫应喝道。
“高顺。”
宁辰沉声道:“雨季一旦停了,并且襄阳被攻破,骁骑需要立刻发兵前往当阳,配合军团对荆南四郡收复,所以战马要照料好,不能有任何失误。”
“喏。”
高顺应喝道。
“去吧。”
“喏。”
众将躬身退出帅帐。
“公台。”
宁辰将兖州密报递了过去。
“咿?”
陈宫眉头扬起,惊呼道:“司空府怎么会增兵河内,莫不是曹孟德要与袁本初决死?”
“奇策换家。”
“不过这是下下策而已。”
宁辰指着密报,淡笑道:“刘备被调往郭图处,颜良没有策应兵马,故而曹操的目标是白马,亦是并州的高干,一旦袁绍两方侧翼被击垮,加上河内的威胁,他必然不敢在南下许昌,从而留在阳武,官渡一带。”
陈宫心中一沉道:“如此险策,可真是石破天惊啊。”
“鬼才。”
“郭奉孝。”
宁辰眼中满是笑意,更多的是一种遗憾。
曾经,他也想过征募郭嘉为军师,可惜远在颖川,而且郭嘉也未必看得上那个时候的大兴。
奇策换家,连环退颜良,击高干。
如此连环奇策,可以让袁绍数十万大军停驻,并且不敢在南下许昌。
只能说,鬼才之谋,石破天惊,连他这个后世之人,都被这道计策惊的心头狂跳不已。
“主公。”
陈宫放下密报,蹙眉道:“袁绍虽然势大,但隐约被司空府压制,我以为此战可能会以司空府为大胜,袁本初败回冀州。”
“这是必然。”
宁辰沉声道:“我预估冀州与司空府至少在九月之前分出高下,而我们九月前未必能归治整个荆州,所以宛城就事关重要了。”
“是啊。”
陈宫眼中满是庆幸。
好在汉中倒戈,他们一战下宛城。
不然等曹操与袁绍的交战结束,他们未必有时间去攻打宛城。
现在,天下大势已经显露,南地大兴称雄,中原曹操,北地袁绍,还有依附司空府的藩属孙策,马腾韩遂,依附袁绍的藩属刘备,固守益州的刘璋。
可实际上。
大兴在司空府与袁绍面前还力有不逮。
唯有归治荆州,大军征服益州,才能称得上天下前三的势力。
大雨连绵。
让整个荆州愈发悲凉。
南阳沦陷,江夏沦陷,荆南四郡被锚定。
襄阳都被大兴的兵马所围困,这是灭顶之灾。
不是荆州太弱,而是大兴的牵扯与肢解太过凌厉,锚定荆州的兵马,让他们不敢贸然行动。
长沙有两万兵马。
刘磐在零陵屯兵过万。
武陵郡亦有五溪蛮在协防。
数万大军在外,却不敢动兵救援襄阳。
所有人都明白,他们北上救援,大兴在交州的第六军团,还有第四军团,就会席卷荆南四郡。
七月十五,雨水还未停。
噼里啪啦的水滴,仿佛要将襄阳洗刷。
“啪嗒。”
“啪嗒。”
霍峻打着竹伞登上城楼,凝望城外大营,沉声道:“大兴,终究还是来了,却屯兵数日而不攻。”
“他可是宁有道。”
魏延披着蓑衣,扶剑而立道:“想要攻破襄阳至少需要十万大军,何况蔡瑁,张允二人还屯兵城外,舰船在船坞中相连成营地,这种天气火攻都无用,大兴不会攻城的。”
霍峻失笑道:“你好似并不担心破城,亦或者大兴败退。”
“大兴不会败。”
魏延沉声道:“我只是在尽忠职守,负责守护城门而已,若是真的大兴能够破城而入,那也是天命所至,毕竟城外数万水师都败了,我等又能如何。”
“文长。”
“我们可有胜机?”
霍峻眉头紧蹙,沉声道:“城外六万水师,城内连同辎重兵还有两万,而大兴不算辎重兵,满打满算才五万余大军,五千铁骑而已。”
“别傻了。”
“冲营大兴也敢想?”
这时,黄承彦打着雨伞踏上城楼。
“黄公。”
魏延,霍峻神情肃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