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刘晔躬身应喝。
大兴军政事,他们可以提意见,乃至有分歧。
可是,唯独在大婚之事上不能与之反驳,哪怕心里有任何的意见,都不能在众多文武面前提出来。
“散了吧。”
宁辰波澜不惊道。
“喏。”
众文武起身作揖。
有人离开,亦有人驻足。
宁辰大婚,此事还需要商议。
尤其是正妻人选,自然有意见的留了下来。
时间不长,偌大的大堂中,只留下张昭,刘晔,吕绮玲三人,反而黄忠,乔蕤二人则是笑着离开。
“说吧。”
宁辰抿了口茶道。
吕绮玲深吸了口气,红着眼眸说道:“是否替换聘书人选?”
宁辰摇头失笑不已,说道:“你当这是小屁孩过家家,我天婚为大兴之大事,安能随意替换人选。”
“我。”
吕绮玲有口难言。
她想说自己不配,比不上其他人。
可是,哪个少女没有憧憬,自从吕布死后,她唯一依靠的便是宁辰了,她何尝不想成为与天证婚之人。
“主公。”
张昭似乎想要劝诫。
宁辰目光冷厉无比,淡漠道:“可知妇好?”
“喏。”
张昭肝胆俱颤道。
刘晔作揖道:“主公,天婚之时,何人所接三书。”
“用我教你吗?”
宁辰剑眉扬起,沉声道:“如何在天岳山奉书,便如何奉往江乘渡,我与绮玲之大婚,天地为证,大兴子民所鉴!”
“喏。”
刘晔躬身应道。
宁辰目光扫过二人,沉声道:“可还有疑问。”
“我等告退。”
张昭,刘晔躬身退出大堂。
“不知所谓。”
宁辰拂袖走向后堂。
脚步,言语,背影中带着莫大的杀伐。
大兴府外。
张昭,刘晔匆匆出府。
众文武看着二人,眼眸中满是揶揄。
“子布。”
乔蕤憋笑道:“如何?”
张昭顿时脸色通红,大喝道:“某还不是为了尔等?”
“得了。”
乔蕤拱手大峙府,戏谑道:“主公可是垂裳而治的真龙,令张鲁伏地大拜的天命,他之钦定,便是日月行天,亘古不变的存在,也就你张子布有胆魄敢在主公面前进言此事。”
“你。”
“你们。”
张昭猛然看向众人。
王朗摇了摇头,叹道:“子布,你这次真的是糊涂了。”
“何意?”
张昭依然不解道。
王朗拂袖而行,朝天岳山躬拜道:“主公既然言天婚二字,便已经钦定人选,其他人无不是有高堂所在,何以为天婚,而且你可别忘了主公是何出身,安能钦定她人为天婚之选。
张昭顿时不寒而栗。
“大兴要的是内圣外王,是铁血与善政。”
“乔公之女太过赢弱,同时也是主公的侍女。”
“步练师祖上乃是儒门圣贤,也是从淮阴而来的流民。”
“汉升将军之女太过跳脱,汉升将军也不能别于其他将领。”
“荆州初治,黄月英乃黄承彦之女,世人是否认为大兴妥协士族?”
“大兴母仪天下之人,亦要有披靡山河的气魄,为大兴女子之先河,同样也只有吕绮玲以赤兔、方天画戟为嫁妆,光明正大的进入大兴。”
“所以,没有人比骁骑将更合适。”
王朗言语中满是意味深长,说出了自己对此事的见地。
“子布。”
“你还没明白?”
乔蕤补充道:“你以为主公为何要立骁骑将,却不让骁骑将领军征伐,而是以高顺,张绣领军,这是要让大兴兵卒,见证大兴母仪天下之人,纵然是女子,亦可为将,亦可破阵杀敌,这便是铮铮大兴,不可折的风骨。”
“糊涂啊。”
“我太糊涂了。”
张昭眼中满是悔恨与愧疚。
悔恨他没有早日看出真意,愧疚他太过轻视吕绮玲了。
“无妨。”
荀攸拍了拍其肩膀,挪揄安抚道:“主公不会在意,骁骑将也不会在意,只不过你这几日恐怕睡不好了。”
“呸。”
张昭打掉手臂,嫌弃道:“尔等一个个狡诈诡谲之徒,既然看的明白,还不拉扯一下老夫,让主公为之惊怒。”
荀攸淡笑道:“若无人进言,主公何以安骁骑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