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心头一震，低头不语。
这个问题，他确实无法回答。
他深知江江的身份来历处处透着神秘，至今他也没有丝毫头绪。
他曾经有过无数次的怀疑，甚至在回宗的路上，这份疑虑也未曾消散。
但今日，江江与江映雪的同时出现，将他心中所有的怀疑尽数击溃。
“一切……都是伪装吗？”
苏墨不敢，也不愿再往那个方向深想。
“沏茶。”
江映雪淡淡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她已来到石桌之前，缓缓落座。
苏墨立即上前，自储物戒中取出了那套温润的白玉茶具，随后又取出一份“碧落春烟”。
尽管许久未曾动手，但他的动作依旧行云流水，熟练得仿佛已重复过千百遍。
茶叶在沸水中舒展，茶香袅袅，氤氲的雾气蒸腾而起，恰好遮蔽了江映雪眼中的神色，让她本就深邃的目光更显朦胧。
片刻之后，苏墨将沏好的第一杯茶，恭敬地推至江映雪的身前。
她素手轻抬，将茶盏端起，置于唇边，浅尝了一番。
“你来到剑宗，多久了？”她放下茶盏，目光投向远方天际，那里夕阳正缓缓西下，霞光万道。
苏墨思忖片刻，随后说道：“回长老，已有十年了。”
“如今，是何修为？”江映雪再次问道。
“筑基圆满。”苏墨并未显露真实修为，此刻周身所散发的气息，依然稳稳地停留在筑基圆满的层次。
闻言，江映雪端着茶盏的手，在半空中微微一顿。
她转过头，一双凤目紧紧盯着苏墨，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望见那抹微笑，苏墨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砰！”
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猛然袭来，苏墨毫无抵抗之力，整个人瞬间被击飞出去，后背重重地撞在远处的墙壁之上，发出一声闷响。
“下次，理由找个好点的。”江映雪将目光重新放回手中的茶盏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戏谑，“下次修为若是还停留于此，后果你自己思量。”
苏墨强忍着胸口的剧痛，不敢多言，只是默默地从地上起身。
他心中惊疑不定，自己的敛息术应当是天衣无缝才是，江映雪究竟是如何看破他真实修为的？
轻轻地又抿了一口茶，江映雪再次将目光投向苏墨，却问出了一个问题：“可曾有过……寻找道侣的想法？”
“嗯？”
苏墨惊讶地抬起头，看向江映雪，确认她绝非是在开玩笑。
为何会突然问这个？
他甚至都做好了被对方逼问真实修为的准备。
但他还是立刻垂首，恭敬地回道：“回长老，弟子从未有过这般想法，一心只向大道。”
闻言，江映雪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随后，她的身影开始逐渐变淡，仿佛融入空气之中，即将消散。
“下次，换好点的茶。”
一道清冷的声音飘渺传来。
“再让我喝这种粗茶，你应该知道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