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们二人都真实地存在着，并未有一人消失不见。
样貌的相似，如今想来，或许当真只是一场巧合罢了。
“你以前，也曾参加过这般的灯会？”江映雪转过身，一边缓步前行，一边看似随意地问道。
她的步伐不疾不徐，明明街道上人潮汹涌，但不知为何，她周身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拥挤的人群总会在靠近他们时，不自觉地向两侧避让开来，使得他们所行的道路，显得异常宽敞。
“不算是。”苏墨思忖着回答，“虽也见识过热闹的夜景，却从未有过这般惬意的心境。”
前世的都市夜晚固然繁华喧闹，但眼前这般古朴而烂漫的场景，他却是生平第一次经历。
更何况，还是与一位如此绝代的女子同行。
“这么说，你曾经也与其他女子一同参与过？”话音刚落，江映雪的脚步微微一顿，清冷的目光带着一丝探寻，直直地盯向了苏墨。
被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眸子注视着，苏墨内心竟莫名地感到一丝紧张。
他连忙摇了摇头，语速微快地回道：“并无此事。
像这般与前辈这样的女子同游，于弟子而言，实乃第一次。”
他暗自补充道：江江当时尚属孩童，自然不在这个范畴之内。
所以，自己这也不算是在撒谎。
“姑且，便当你说的是真话吧。”
江映雪并未在这个问题上与苏墨过多争论，她收回目光，语气恢复了淡然，随后，在一处贩卖各式首饰的摊位前停下了脚步。
“前辈，可是看中了这个？”苏墨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好奇地问道。
江映雪的目光，正停留在一支造型古朴的玉簪之上。
那玉簪通体温润，簪首雕琢成一朵花，在灯火的映照下，流转着淡淡的光华。
然而，她只是静静地看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什么也未说，便转身继续朝前方走去。
苏墨凝视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默然不语。
片刻后，他不动声色地从怀中取出几枚钱币，递给了摊主，随即将那枚被她注视过的玉簪收入袖中。
今夜的月色格外明亮，夜空如洗，不见半片乌云。
周遭的喧闹声此起彼伏，街边还有不少嬉笑打闹的孩童四处乱跑，充满了鲜活的烟火气息。
苏墨默默地跟在江映雪身后，两人穿过了最拥挤的人群，最终来到了一条静静流淌的河边。
河岸两旁的柳树上也悬挂着一盏盏花灯，灯光倒映在水面，碎成一片粼粼的金光。
河面之上，正有无数承载着心愿的河灯，正随着水流缓缓漂过，如梦似幻。
江映雪的目光，轻轻瞟向了岸边停靠着的一艘艘乌篷小船。
“前辈想要坐船么？”苏墨见状，心领神会地尝试着询问。
这一次，江映雪没有拒绝，只是微不可查地，轻轻地点了点头。
见此，苏墨便引着她来到一艘小船前。
在付过船资之后，两人并肩坐在了船头，任由后方的老船翁一篙一篙地撑着小船，向河心悠悠荡去。
一盏盏明亮的河灯，不时从船舷两侧擦身而过。
苏墨从储物戒中取出了随身携带的茶具，动作娴熟地为江映雪沏上了一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