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的“前辈”,正是江映雪。
虽有师徒之实,却无师徒之名,故而安瑶一直恭敬地以前辈相称。
苏墨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略显尴尬的笑容,毕竟方才的确是自己一时没能克制住。
话音未落,只见安瑶素手轻扬,捏动法诀。
刹那间,周遭的土地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随即开始缓缓蠕动、聚合。
泥土翻涌,裂痕弥合,不过片刻功夫,原本狼藉的地面便已恢复如初,平整如新。
苏墨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他凝视着安瑶,好奇她何时竟掌握了这等神妙的术法。
似乎是看穿了他心中的疑惑,安瑶调皮地眨了眨眼,笑嘻嘻地解释道:“这是前辈传我的一门心法,其中恰好蕴含着一些改变地貌的法门。”
苏墨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江映雪所授,倒也说得通了。
见地面已然无恙,他心中也安稳下来。
临别之际,安瑶再次轻声叮嘱:“师兄,今后若再有类似情形,定要提前知会我一声,否则,我当真会以为是有强敌闯入了药园呢。”
“好。”苏墨含笑应下。
见他应允,安瑶这才安心地转身,裙摆微动,悄然离去。
灵狐见状,也打了个哈欠,正准备转身溜回自己的安乐窝补个回笼觉,却不料后颈一紧,整个身子被提溜了起来。
“你先别走,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苏墨的声音在它头顶响起。
灵狐在半空中徒劳地挣扎了两下,最终只得无奈地转过头,可怜兮兮地问道:“老大,您又有何吩咐?
先说好啊,离开药园的事情我可办不到。
你也知道的,那个女人下了禁令,不许我出去。”
它口中的“那个女人”,自然是指江映雪。
前几日,就因为它回来后没跟着苏墨一同去请安,便被告知本应该到手的出入自由权便被无情地收回,重新被禁足于此,这让它郁闷了好些时日。
“放心,此事不为难你。”苏墨说着,将它轻轻放回地面,随即屈指一弹,一枚通体漆黑、散发着诡异气息的果实落在了灵狐面前。
“寻一处隐蔽之地,将此物种下。待到它开花结果,再来报我。”
灵狐低头端详着那枚从未见过的果实,鼻尖微动,嗅到了一股令它本能感到不安的邪异气息。
“老大,这东西……您是从何处得来的?”它抬起头,眼中满是费解。
“先前自白庭带回。”苏墨淡淡开口。
此物,正是他从白庭主峰的药园中所得。
那罗宇费尽心机想私藏一枚,苏墨又岂会让他如愿。
他对此物亦是充满好奇,便在离开之际,暗中命炁枢返回,从罗宇手中将这枚果实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