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别喝太多水，吃一顿舒服的早餐。”
“进了考场，深呼吸，别紧张。把会的题都做对，就是最大的胜利。”
说着说着，老张的眼眶有些红了。
“三年前，我把你们迎进这个教室。明天，我就要把你们送进考场了。”
“孩子们，这是你们青春里最重要的一场战役，但它也仅仅是一场战役。”
“无论结果如何，你们未来的路，都还很长很长。”
“去吧，去为自己的梦想，拼尽全力。”
话音落下，不知是谁先开始的，教室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然后汇成一片热烈的潮水。
有女生已经趴在桌子上，肩膀一抽一抽地哭了起来。
“老师再见！”
“谢谢老师！”
最后的告别声此起彼伏。
下午五点，放学的铃声准时响起。
这是高三最后一次的放学铃声，没有晚自习。
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教学楼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苏晚和陆时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周围是三三两两、神情各异的同学。
空气中，离别的伤感和奔赴考场的壮烈，交织在一起。
“紧张吗？”
陆时忽然开口，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苏晚偏过头看他，夕阳的光辉落在她的发梢，让她整个人都柔和得不像话。
她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轻轻摇头。
“还好。”
“真的？”
陆时笑了笑。
“嗯。”
苏晚的语气很平静，但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有点期待，但说不上紧张。”
“和你一起复习了这么久，我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她看着陆时，眸子里闪烁着澄澈的光。
“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
陆时心中一暖，那份源自另一个时空的、对高考的淡然，此刻也被女孩的认真所感染。
“我也是。”
他轻声说。
“我相信苏老师。”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聊着天，说着明天考完想吃什么，讨论着暑假可以去哪里玩，仿佛明天不是一场决定命运的考试，而只是一次普通的假期开端。
回到熟悉的小区，爬上楼梯，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
门刚一打开，一道小小的身影就旋风般地冲了过来。
“哥哥！姐姐！你们回来啦！”
苏浅浅张开双臂，仰着一张灿烂的小脸，眼睛亮晶晶的。
小丫头显然也从某种凝重的气氛中，知道了明天是个重要的日子。
她一手拉住一个，踮起脚尖，用最甜最认真的声音说：
“妈妈说，哥哥姐姐明天要去参加一个很厉害的考试！”
“浅浅祝哥哥姐姐，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她把刚学会的成语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小脸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