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笑了笑，手指在屏幕上敲击。
陆时：“还行，照常发挥。”
李浩的消息几乎是秒回，带着一连串震惊的表情包。
李浩：“我靠！你还照常发挥？你上次月考都快冲进我们班前十了，你这正常发挥，岂不是要上天？”
李浩：“清北稳了吧？时哥牛逼！”
陆时：“差不多就行。”
他回得随意，李浩却像是抓住了什么重点。
李浩：“哎，还是得羡慕你啊时哥，有苏大学霸天天给你开小灶，这进步速度，简直是坐了火箭。”
看到“苏大学霸”四个字，陆时的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紧接着，李浩下一条消息就跟了过来，带着几分试探和八卦的意味。
李浩：“话说……你跟苏晚，现在到底啥情况啊？今天在校门口，我可都看见了啊，那么多人围着她，你直接就把人牵走了，帅爆了！”
陆时看着这条消息，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
他没有回复。
他不想把属于他和苏晚的任何事，变成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陆时：“不说了，有点累，回头有空再聚。”
他随手将手机扔到一边，结束了这场对话，然后起身走出了房间。
客厅里很安静。
苏晚正蹲在墙角，将一本本厚重的复习资料、试卷和参考书，整齐地码放进一个半人高的纸箱里。
那些陪伴了她无数个日夜的、写满了密集笔记的纸张，此刻正被她亲手封存。
像是在为自己漫长而艰辛的高三岁月，举行一场安静的告别仪式。
听到脚步声，苏晚抬起头，额前的一缕碎发滑落下来。
“陆时。”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考后的慵懒。
“苏老师，在忙什么呢？”
陆时靠在客厅的门框上，双手插在口袋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没什么，就是把这些书整理一下。”
苏晚将最后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放进箱子里，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陆时走过去，很自然地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考得怎么样？”
苏晚迎上他的目光，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映着他的倒影。
她想了想，才开口。
“感觉……还行。”
“正常发挥。”
这四个字从她口中说出，便意味着无人能及的高度。
陆时笑了。
“我就不一样了。”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
苏晚好奇地看着他，“嗯？”
“我感觉我超常发挥了。”
陆时说得一脸笃定，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张扬。
苏晚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眉眼弯弯，像一泓被春风吹皱的湖水。
“那就好。”
这三个字，她说得真心实意。
客厅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窗外的蝉鸣，昭示着盛夏的来临。
陆时看着她，忽然开口问道：
“想好去哪所大学了吗？”
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刚刚的轻松氛围。
苏晚的笑容，微微一顿。
她正准备去拿封箱胶带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