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松开她的手，用力跺了跺脚。
“啪”的一声，昏黄的灯光亮起，照亮了斑驳的楼道。
苏晚的心，也跟着那一声，轻轻地颤了一下。
手心忽然空了，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楼，陆时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我回来了。”
屋子里，苏浅浅正穿着一件宽大的T恤，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里的动画片。
听到开门声，她头也没回。
“姐，陆时哥，你们回来啦？聚会好玩吗？”
苏晚换了鞋走进去，“嗯”了一声，心里却还装着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陆时关上门，走到苏浅浅身边，毫不客气地从她怀里的薯片袋里抓了一大把。
“小屁孩，少吃点垃圾食品。”
“哎呀！我的薯片！”苏浅浅气鼓鼓地护住袋子，“陆时哥你最讨厌了！”
陆时嚼着薯片，含糊不清地说：“明天开始，我监督你俩一起夜跑，锻炼身体。”
苏晚没参与他们的斗嘴，默默地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冰水，倒了两杯。
她端着水杯走出来，一杯递给陆时，一杯留给自己。
当指尖不小心碰到陆时的手指时，她又是一阵轻颤，飞快地缩了回来。
陆时接过水杯，看着她有些不自然的模样，眼神里闪过一丝笑意。
他对还在和薯片作斗争的苏浅浅说：“苏浅浅，时间不早了，去看会儿书，然后准备睡觉。”
苏浅浅扁了扁嘴，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听话地关掉电视，抱着她的薯片回自己房间了。
客厅里，瞬间只剩下了陆时和苏晚两个人。
电视关掉后，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冰箱运转的嗡嗡声，和彼此的呼吸声。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
苏晚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那个……”
“那个……”
两人竟然同时开了口。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秒，然后，陆时先笑了起来。
“你先说。”
苏晚的脸颊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她捏着杯子，指节微微泛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小声地问道：
“今天……在KTV里，你说的……女朋友，是……”
她问不下去了，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陆时放下水杯，向前走了一步。
他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没有说话，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专注而认真，像是要把她吸进去一样。
苏晚被他看得心慌意乱，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后背却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退无可退。
她紧张地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不停地颤动着，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陆时缓缓地，伸出手，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
迫使她，与他对视。
“苏晚。”
“你觉得，我是那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吗？”
苏晚的脑子“嗡”的一下，彻底变成了一片空白。
他……他这是在承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