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一班的教室里。
林风离开的背影，烙印在所有人的视网膜上。
许久。
李伟猛地一拍大腿。
“这家伙他妈的是不是疯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字字句句，都是警告。
都是在告诉所有人，这是一个万劫不复的火坑。
结果呢？
林风听完，非但没有半分畏惧。
反而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第一个冲了出去！
“不是吧……”
“林风平时看起来挺老实的啊，怎么这么想不开？”
“唉，他家里条件不好，估计是真没办法了。”
“可再没办法也不能跳火坑啊！老王那利息，能把他家底都给吸干了！”
后排的议论声，再次响起。
带着惋惜。
前排的陈昊，缓缓地转过头。
他脸上的嗤笑，已经变成了毫不掩饰的鄙夷。
“呵。”
“当一个人穷到一定地步，就会丧失最基本的判断力。”
他扫视了一圈那些窃窃私语的同学，继续说道。
“你们以为他去办公室，是去寻找希望？”
“等着瞧吧。”
“不出三个月，他就会成为阳光市最大的笑话。”
赵凡张了张嘴，想为林风辩解几句。
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
面对王建德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贷款。
林风一个穷学生，拿什么去还？
……
与此同时。
王建德的办公室。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茶叶的苦涩味道。
王建德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脸上挂着微笑。
他的眼神，落在对面正襟危坐的林风身上。
充满了欣赏。
“现在的学生，大多都心浮气躁，好高骛远。”
“要么，就是被一点点困难吓破了胆，自怨自艾。”
“像你这样，目标明确，有决心，有魄力，愿意为了自己的前途，不惜一切代价去拼一把的学生。”
“已经很少有了。”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
“真的，很少了。”
林风的脸上，露出了受宠若惊的羞涩。
他的心里，却在冷笑。
拼一把？
我拼你个蛋！
说得真好听。
林风的内心深处疯狂吐槽。
要不是我实在找不到任何一条来钱的路子。
谁会来找你这个披着老师外皮，吃人不吐骨头的吸血鬼？
老逼灯！
心里骂得痛快，林风的脸上，却笑得更加诚恳。
他微微向前探了探身子。
“王老师，您过奖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激动。
“我……我只是不想再过现在这样的日子了。”
“眼看着武道大考就剩三个月，我的气血还是纹丝不动。”
“我真的……不甘心。”
他抬起头，眼神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演戏，就要演全套。
果然。
王建德看到他这副模样，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不甘于平庸的穷学生。
因为只有他们，才愿意付出别人不敢付出的代价。
林风不想再跟他绕圈子。
时间，就是金钱。
早一分钟拿到药，就能早一分钟变强。
他深吸一口气，直奔主题。
“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哦？”
王建德端着茶杯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
他有些惊讶于林风的直接。
一般的学生，到了这一步，总会有些犹豫，有些彷徨，需要他再推一把。
可眼前的林风，却像是等不及了。
有意思。
王建德放下了茶杯，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浓郁。
“看来，你已经下定决心了。”
“很好。”
他十指交叉，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
“不过，在开始之前，我还是要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