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如雪的声音在静谧的车厢内回荡，带着难以掩饰的落寞。
她就像一只被困在华丽牢笼中的金丝雀，明明看到了更广阔的天空，却被无形的枷锁束缚，无法展翅高飞。
林风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掀起了波澜。
他想起了自己。
若没有系统，林风现在恐怕连淬体二阶的门槛都摸不到，更遑论去理解洛如雪这种天之骄女的烦恼。
她的困境，是幸福的烦恼。而自己的困境，则是生存。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车窗外的光影快速掠过，像是流逝的时间。
许久，洛如雪才像是从某种情绪中挣脱出来，她侧过头，清丽的脸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朦胧。
她的目光落在林风身上，眼神复杂，既有感激，也有探究。
“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
她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
“嗯？”
林风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谢我什么？”
“《冰魄玄功》第二层。”
洛如雪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若不是你今天出手，从洛天寒那里赢来了后续功法，我还不知道要被卡在筑基巅峰多久。”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或许一年，或许两年。”
“等到我的价值被彻底榨干，大概就会被当成联姻的工具，送给某个家族的青年才俊。”
“到那时，我就会彻底沦为他人的玩偶，再无半分自主的可能。”
洛如雪的话语很轻，却透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林风的心头微微一凛。
大家族的光鲜亮丽之下，隐藏的往往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残酷。
即便是洛如雪这样的主脉嫡女，也无法完全掌控自己的命运。
家人之间该有的亲情，在他们这里似乎被淡化了无数倍。
林风摇了摇头，语气平淡。
“不客气。”
“举手之劳而已。”
林风看着她，眼神坦然。
“况且，我们两人也算是互惠互利。”
林风帮她赢得了功法，而洛如雪则为自己觉醒者的身份提供了完美的掩护和注解。
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互惠互利……”
洛如雪咀嚼着这四个字，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清脆的笑声在车厢内回荡，让气氛都变得轻松起来。
“你这个人，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都要有趣的多。”
洛如雪笑意盈盈地看着林风，那双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我看你好像对钱很在意，你很缺钱吗？”
这个问题来得有些突然。
林风愣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想起了家里的情况。
嗜赌如命的父母，还有那个被王健林用高利贷设下的七十万巨坑。
虽然伐灵小组承诺会处理，但那终究是外力。
林风更习惯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更何况，系统这个吞金巨兽，每一次提升都需要海量的金钱去购买丹药。
并且随着境界的提升，所需要的丹药也会越来越贵，而效果更是会越来越差。
钱，林风不仅缺，而且还是极度地缺。
林风没有掩饰，坦然地点了点头。
“是。”
他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露出丝毫的窘迫。
洛如雪眼中的笑意更浓了，她很喜欢林风这幅坦诚的模样。
她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在自己的手环上轻轻点了一下。
“嗡——”
林风口袋里的手机，几乎在同一时间震动了一下。
他疑惑地掏出手机。
屏幕上，一条银行短信通知赫然在目。
【入账50，00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