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挣扎,试图蜷缩身体,却被绳索死死束缚。
“松本一郎,”
杨天豪站起身,走到松本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狼狈不堪的侵略者,淡淡说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旁边一个土匪粗暴地扯掉了松本脸上的黑布。
骤然的光线让松本下意识地眯起眼睛,随即他看到了杨天豪那张充满戾气和杀意的疤脸,看到了周围土匪们仇恨的目光,也看到了大力手中把玩的那枚在火光下泛着幽蓝光泽的毒镖!
“啊!”
松本惊恐地尖叫一声,本能地想向后缩,却动弹不得。
“你不是很会算计吗?”
杨天豪蹲下身,粗糙的手指如同铁钳般捏住松本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低声说道:“一石三鸟?想借老子的刀杀老虎?想趁老子进山掏我的窝?还想坐收渔翁之利?狗日的,算盘打得挺精啊!”
“我…我…”
松本牙齿打颤,语无伦次。
“说!”
杨天豪猛地一甩手,松本的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在县城的老窝在哪?还有多少人?怎么联络?”
“我…我不知道…我…”
松本还想嘴硬。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力道之大,打得他眼冒金星,嘴角立刻渗出血丝。
是陈大福!
他双眼赤红,如同要喷出火来:“不知道?狗日的!我兄弟的血债怎么算?今天你不说,老子一刀一刀剐了你!”
陈大福噌地拔出了腰间的匕首,冰冷的刀锋抵在松本的咽喉上,微微用力,一丝血线立刻渗出。
死亡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松本!
他能感觉到那刀锋的锐利和持刀人刻骨的仇恨!
“我说!我说!”
松本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涕泪横流,高声喊道:“在县城…福来客栈后院…有…有密室!密码是…是富士山下…还…还有四个人留守…电台…电台也在那里…”
“还有呢?你在山寨里的那个内应,那个人是谁?”
杨天豪冷冷地问。
松本浑身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恐惧、犹豫,还有一丝最后的挣扎。
内应,这是他最后的、或许能用来保命或谈判的底牌了。
“他…他…”
松本嘴唇哆嗦着,眼神下意识地瞟向聚义厅门口的方向,那里站着几个负责守卫的土匪。
这个细微的眼神立刻被杨天豪捕捉到了!
他心头剧震!
内应竟然就在这聚义厅附近?
甚至可能就是守卫之一?
“说!
”杨天豪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威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他猛地站起身,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扫向门口那几个守卫!
高原、陈大福等人也瞬间警惕起来,手都不自觉地按向了腰间的武器!
聚义厅内的空气瞬间凝固,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
“不好了!大当家!”
一个土匪惊慌失措地冲进聚义厅,声音带着哭腔,语气十分激动的喊道:“林…林场长他…他不行了!吐了好多血!雪希姑娘让您快去!”
轰!
这个消息如同一个炸雷在杨天豪脑中炸开!
林军不行了?
杨天豪猛地回头看向地上瘫软的松本,又看向门外林军静室的方向,巨大的愤怒担忧和一股强烈的杀意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
“看好他!等老子回来再收拾!”
杨天豪对老二吼了一句,再也顾不得审讯,如同旋风般冲向静室!
高原、陈大福等人也脸色大变,紧随其后!
聚义厅里瞬间只剩下看守松本的几个土匪和大力老二。
松本听到林军垂危的消息,被恐惧和绝望扭曲的脸上,竟极其诡异地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怨毒和一丝扭曲快意的神情。
他微微侧头,目光似乎极其隐晦地扫过门口某个守卫的脸。
那守卫低着头,似乎也在为林军的消息感到震惊和担忧,但在松本目光扫过的瞬间,他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在裤缝边轻轻敲击了两下,快得如同幻觉。
大力正沉浸在林军垂危的焦急和愤怒中,并未察觉。
老二则死死盯着松本,防止他再耍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