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天风一边踹,一边骂,状若疯魔,仪态尽失。
金色的魂力不受控制地缠绕在他腿上,每一脚下去,都不仅仅是蛮力。
那魂力如同一个磨盘,将地上的尸骸碾得血肉模糊,骨渣四溅。
可是戴天风依然在疯狂的踩踏,就好似不知疲惫。
整个大殿,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满朝文武,全吓傻了。
他们何曾见过这位威严的帝王如此失态?
但下一秒,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
陛下这是在干嘛?
这是在演!
演给那位神使,演给那位神使背后的神明看!
这是在用最极端,最疯狂的方式,和这个逆子做切割!
表达一种态度:这孽畜跟我戴天风没半点关系,我跟他不熟,你们看,我都亲自鞭尸了,解气不?
一瞬间,所有人都悟了!
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开始对戴沐白的尸体进行惨无人道的二次批判。
“陛下!”
那山羊胡丞相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往前抢了两步,痛心疾首,声泪俱下。
“陛下息怒啊!为这等叛国欺君的逆贼气坏了龙体,不值当啊!”
另一个膀大腰圆的武将,也立刻跟上,他对着地上那滩肉泥怒目而视,声如洪钟。
“此獠死不足惜!臣以为,当立即昭告天下,废其皇子之位,削其皇室宗籍!”
“对!”
一个文官尖着嗓子附和,仿佛生怕自己的声音小了,神明听不见。
“还要将其尸首悬于城门暴晒七七四十九日,以儆效尤!方能平息神怒啊!”
前一秒还死寂沉沉的议政大殿,瞬间变成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批斗大会”。
大臣们争先恐后,一个个引经据典,唾沫横飞,主题只有一个:
如何用一百种惨无人道的方式,处理戴沐白这滩烂肉。
以及……
如何花式吹捧神使大人杀得好,杀得妙,杀得呱呱叫。
要是让戴天风知道这些大臣的想法,他非得用那只沾满儿子血肉的靴子,挨个给这群蠢货的脸上也来一脚。
演?
我演你奶奶个腿儿!
刚才老子气得当场吐血,你们这群狗东西是瞎了没看见吗!?
剑斗罗与骨斗罗就那么站着,他们看戴天风,就像看一只在笼子里发疯的猴子。
毫无波澜。
甚至还有点想笑。
当然,他们也在时刻注意着对方的动向。
这戴天风要是敢有一丁点对朱竹云不敬的意思,根本用不着等三天。
今天,这皇宫就得换个主人。
终于,戴天风踹累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再看地上。
哪还有什么尸体。
就只剩下一滩黏糊糊的,混合着碎布、筋膜和骨渣的玩意儿,死死地糊在地砖上,抠都抠不下来。
那画面,堪称惊悚!
“来人!”
戴天风哑着嗓子吼。
“拿铲子来!把这滩玩意儿给朕铲了,丢出城外喂野狗!”
几个禁卫军哆哆嗦嗦地跑进来,看到地上的惨状,脸都绿了,拿着铁铲的手抖得跟筛糠一样。
做完这一切,戴天风才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重新转向宁风致。
他脸上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宁宗主,还望您……替我向那位神明大人带句话。”
“就说戴天风三日之内,必定备齐厚礼,亲自前往武魂城,在那位大人面前,磕头赔罪!”
然而,宁风致还没开口。
一直抱臂看戏的朱竹云,突然轻笑了一声。
“赔偿?”
朱竹云歪了歪头,那双桃花眼里满是看乡巴佬的眼神。
“你不会真以为,你这星罗国库里,有什么破铜烂铁能入得了我家主人的眼吧?”
一句话,噎得戴天风差点又是一口老血喷出来。
是啊。
他猛地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