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了难处,便又巴巴地来找我。瞧见我脸上、身上的伤势,问也不问一句,只顾著自己的前程!”
此话在贾宝玉听来,似乎也並非没有道理可言。
贾宝玉微微抿嘴,垂眸看向仲怀安,颇有些手足无措。
紧接著,仲怀安见他似是有些內疚,嘴角微微翘起,但又很快抚平,而是剧烈咳嗽了好几声,
仿佛都要把五臟六腑呛出来,这才堪堪作罢。
贾宝玉的內疚之情,几乎汹涌而至,以至於要將他淹没,他看著仲怀安,连忙开口:
“怀安兄,你可千万別动怒。你要我做什么,我做便是了!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使不得啊!”
贾宝玉都这么说了,仲怀安顺理成章地“虚弱”开口:
“那你给我五千两,我如今因你被连累,巫需药钱,也好安心进补修养片刻。”
贾宝玉被这数字吃了一惊,但是想到好列还有夏金桂在,她不缺这么几千两,於是略作犹豫,
便文咬牙答应下来了。
贾宝玉的五千两,还是给了,毕竟如今夏金桂被王夫人视作是眼中钉、肉中刺,若是再在贾宝玉这里得不了好,就算有著肚子里的那个,夏金桂往后的日子怕是也好不了。
索性不过是一些银子罢了,如今真正要紧的还是贾宝玉的第三次县试。
等到临考前,夏金桂瞧著迈入考场里的贾宝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夏金桂偏过头,颇有些狐疑地问宝蟾:
“宝二爷方才走进去的腿肚子—是不是在打颤”
宝蟾证了愜,便露出个笑脸来:
“姨奶奶只怕是看错了。不过一个小小县试,对於宝二爷来说,只是探囊取物罢了,哪里还用得著这么紧张”
夏金桂一想,便觉得也是。
县试这时日过得极快,且又因为上上下下的眼晴都盯在这一块,不过刚考完五日的县试,翌日,就到了放榜的时候。
贾宝玉本来经过这五日的摧残,便唇瓣乌紫,脸色煞白,如今坐在荣禧堂中,听闻自打清早,
父亲便派人早早等在放榜处的时候,险些两眼一翻,就这么晕厥过去。
他屁股不断在凳子上挪动,活像是坐在老虎凳上一般。
然而就在这时候,外边看榜的小廝,急匆匆地走进荣国公府內。
贾政见状,没忍住,就露出期待之色来:
“如何”
见小廝不语,他便又追问:
“难不成——.真考上案首了!”
听到这话,小廝都快要哭出声来了:
“老爷!这下是真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