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这里呢,最紧要的一点就是,不可有二心,倘若你觉得别处更合适你,你尽管开口同我说,能放人的我绝不留。可若是你在我这里得了好处,又去别的地儿施展,就莫要怪我心狠了。”沈归荑把她带进屋子,将这个院子东南西北的布局大致同她讲了一遍。
闲下来时,刘岚束手束脚地立在一旁看她读医书,她还不曾知道,三姑娘何时学会了识字。
“你也不用时时守着我。”沈归荑觉得身边站着人心中便会莫名其妙发慌,正要开口吩咐她去干点别的,冬杏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刘岚……”冬杏愣了愣,而后欲哭无泪地往屏风后去收拾了着装,看来姑娘的身边果然要多一个人伺候了,她真的很有危机感!
“打听出来了?”沈归荑给她递了杯水,小声吩咐刘岚把门帘拉上。
“打听出来了,这些杀千刀的,传的那是,哎,传得那叫一个难听!”冬杏握着拳,鼻子里呼出来的气息声叫人心头一紧。
“她们说叶姑娘平日里看着斯文可亲,为了爬皇子殿下的床,竟硬生生地用了钩栏瓦舍里的手段,还说咱们沈家差点着了她的道,具体的也没人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好在咱们府上的一位婢女被当成了大姑娘,这才……”
沈归荑揣着手,在屋子里绕了几转:“果真是把自己择出去了。”
“姑娘,这要告诉大姑娘吗?”
“先不用,大姐姐去夫人院里了。”沈南枝一早便去朝晖堂请安,周淑慎年轻时流过一胎,在生下沈南枝后险些大出血赔上性命。此后更是怀不上子女,故而对这个独苗,周淑慎真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
要让她听见,可不得把房子掀了。
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去二姐姐院里。”沈归荑思忖片刻,也顾不得让刘岚跟冬杏叙旧,而是嘱咐冬杏再拿了套衣服出来,用最快的速度让两人换上。
青荷院内。
“姑娘,你还真不急,奴婢这心里扑通扑通的,要不,明儿不去了吧?”寒露扒拉着窗户,畏缩地看了一眼坐在榻上绣花的沈荞禾。
“胆小如鼠的样,我当初怎么就选了你来跟我!”沈荞禾将丝线团往地上一扔,暴躁地把茶杯往桌子上磕了几下,“水呢水呢!偏要等着我问是不是?!真是个榆木疙瘩脑袋!”
寒露被骂得憋着嘴扣着木框,将眼泪忍了又忍。
“哭哭哭,哭丧呢一天,也不知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真是晦气!”沈荞禾提起茶壶就往她身上砸,好在力气不够大,茶壶摔在寒露脚边碎成了几半。
“二姐姐,这么大火气做甚?”
沈归荑扣响了房门,天真无邪的语气让寒露指尖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