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什么话都敢说。”沈归荑轻笑一声,佯装出生气的模样来,“若是休了,姜素素娘家那边上门来闹,如何解决?到时候咬成一团才不好收场呢。”
主仆二人说这话,进了西边小院后,冬杏才可怜巴巴地拽着她的衣角:“姑娘今后要做什么事,奴婢都紧跟着。”
“若姑娘出了事,奴婢还能去伺候谁?”
想是这次她受伤,把冬杏吓得狠了,在如安宫里头憋着没表现出来,这个时候才发作。
这个小丫头,收得还挺值。
叶锦初得知沈归荑回来了,第二日一早就登门拜访,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她手上的伤吓了一大跳。
沈归荑无奈,只得拿出糊弄沈老夫人的那套说辞,云淡风轻地解释了一番。
“我的老天爷,这么凶险?!”叶锦初生平遇到过最大的事,就是那回在李府里头被人陷害,可这次听沈归荑说起,竟是骇得小脸煞白,“北疆的,我听说北疆人长得跟门柱子一般高,都能生生拔起一棵老树,天呐,竟就在这城里头,还让你给遇到了!”
沈归荑给她递了杯水,伸手抚着她躬起来的背:“都是旁人瞎吹的,我看了也就那么一回事,这不,还不是让郡主几下就收拾了。”
“沈妹妹,你这是大难不死 必有后福,只往后,天色暗了你就莫要出门了,我听我爹说,边疆虽然打了胜仗,但保不齐会有漏网的匪寇歹人到处乱窜,嗯……万一哪一天,一个不注意,就又溜进来了呢。”
“以后过了酉时,我就不出门了。”这话是真的,经历过这么一遭,沈归荑才明白活着有多重要。
上天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她得好好活着。
“你不在的这些天,我闲着没事,就先把手头上的这些画册画了,你瞧瞧,合适不合适?”说着,秋容从手中那个布包袱里拿出一叠纸,谦逊地递到沈归荑手里。
“你的功夫,我信得过。”谁知沈归荑看都不看,直接让冬杏把画册拿进去放起来,她眉间一展,“恐怕年前想开起来,还是赶了点。”
修缮的事还没个音信,算算时间,还有二十多天就过年了。
“既然要做,就得做好,不急这一时,正好趁着这个时间,也能找一找合心意的掌柜。”沈归荑去床头边的箱提里找出昨晚从沈老夫人那里讨来的药,“你娘的身子如何了?”
“好多了,胎像应该是稳了,只有时心情低落,连我都不愿意见。”
“这药是我祖母配的,正正适合有孕之人调理心绪,都是些健补的药材,你可千万记着,不可多吃。两日服用一次就可,平日里也别让人去吵着她,多让她做一些开心的事。”
叶锦初感激地冲着沈归荑福了身,却垂下眉叹了声气。
“我如何不知要让我娘开心些,只是,只是我家中妹妹是见过的,三夫人她不是今天哭一哭,就是明天闹一闹的,哎……”
叶三夫人怕是同叶大夫人一样的煎熬,若说这世上有谁不想要她腹中的孩子平安出生,恐怕叶三夫人就是头一个。
叶府,也并不安全。
“姐姐可有想过,把大夫人接出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