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的因为瘟疫而全部损失完了,即便是城主,也不禁有些心疼。
毕竟,想要找到一批既带有手艺又能服从命令的奴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不仅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还得费不少的钱財。
“这样啊,那你去安排一下吧。”
城內。
一片死寂之中,贝里站在大街上,声嘶力竭地呼喊了好久,一遍又一遍地呼吁大家团结起来抗衡瘟疫。
他的嗓子已经喊得沙哑,可回应他的,却只有寥寥数人。
贝里望著这几个愿意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心中五味杂陈,不由得苦笑一声。
在这时刻,自己拼尽全力的呼喊,却只换来如此微薄的响应。
或许自己真的是没有什么领导能力吧,一股失落感涌上心头。
但贝里很快便振作起来,即便只有这几个人,也能够做成一些事情。
就在他紧握著拳头,准备带著这几人开始行动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从旁边路过的一个人口中传来一个好消息。
“听说了吗城主终於对城內的瘟疫做出行动了!”
贝里等人为此感到高兴。
然而,当他满怀希望地回到家时,眼前出现的一幕却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心中所有的希望,令他浑身发冷,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凝固。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贝里瞪大了双眼,满是愤怒,大声怒吼道。
只见几个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正用长长的叉子,粗暴地將自己虚弱不堪的父亲从屋內往外推。
父亲原本就因瘟疫而身体无力,此刻更是无力反抗,只能在叉子的逼迫下,艰难地挪动著身体。
最终被推到了门外,像一件破旧的物品般被扔在路边的推车上。
而贝里的母亲,看到丈夫遭受如此折磨,哭著不顾一切地衝上前去,想要护住自己的丈夫。
可她瘦弱的身躯怎能抵挡这些人的力量,只见其中一人毫不留情地伸出手中的叉子一推,母亲便像一片被风吹落的树叶般,重重地摔倒在地。
头部磕在地上,瞬间晕了过去。
那些人没有丝毫怜悯,冷漠地將母亲也一同抬上了小推车。
“城主说了,凡是感染了瘟疫,与瘟疫有接触的人,都不能放过。”
一个包裹严实的小队长站在一旁,厉声说道,他的声音透过层层包裹,显得沉闷而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贝里愤怒地看向他,只见这些人因为害怕感染瘟疫,抬人推车的活儿都是让已经感染了的人来做。
而他们自己则远远地站在一旁,举著叉子,像防备洪水猛兽一般,防止別人靠近。
“住手!”
贝里双眼通红,不顾一切地朝著那群人衝上前去。
然而,还没等他靠近,一根长长的叉子便横在了他面前,冰冷的叉尖闪烁著寒光,硬生生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什么人”
“你这是在阻挠行动,你知道吗!”
“那是我的父母!你们这些人在做些什么啊!!”
贝里声嘶力竭地怒吼著,心中只觉有一股熊熊怒火在疯狂燃烧,几乎要將他整个人吞噬。
他无法理解,为何这些人能如此冷酷地对待自己的父母。
“你是他们的儿子”
小队长微微眯起眼睛,透过包裹的缝隙打量著贝里,隨后冷哼一声。
“那肯定也接触过了,一起带走!”
贝里看著那几个全副武装的人,又低头看向顶在自己胸前的叉子,只觉得一阵恍惚。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我们去隔离区可以,但是先让我回家取些食物和衣服吧。”
贝里咬著牙,强压著心中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怒火,儘量平静地说道。
他心里清楚,对面这几个全副武装的人,自己一个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而且此刻要是衝动行事,一旦自己出了意外,躺在推车上昏迷不醒的父母又该怎么办呢
他们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可就真的再无依靠了。
想到这儿,贝里满心的气愤和委屈,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
然而,贝里並没有察觉到,对面的小队长和他的手下们,在听见隔离区的时候,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怪异。
“那可不行,你们家因为有人感染瘟疫,被查封了!”
“快点走!”
小队长毫不留情地催促道,手中的叉子在空中晃了晃,似乎在警告贝里不要轻举妄动。
几个队员看著贝里悲愤又无助的模样,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不忍。
“收起你们的同情心,这可是城主大人为了我们考虑。”
小队长面色一沉,厉声呵斥著自己的队员,瞬间驱散了队员们心中那一丝同情。
说罢,他直接挥动手中的叉子,叉尖抵在贝里的后背,用力將他叉向小推车的方向,动作粗暴。
“你去前面推车,我告诉你怎么走。”
小队长冷冷地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贝里满心的不甘与愤怒,但在这冰冷的现实面前,他又能如何
无奈之下,他只能咬著牙,强忍著心中的屈辱,缓缓走到小推车前,伸出颤抖的双手,握住了车把。
可是,当贝里推著车,沿著街道一步步前行时,心中却渐渐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发现,自己前进的方向,赫然是朝著城外走去!
难道说,隔离区是被建在城外吗
可是他们什么吃的都没有带,保暖的东西也没有,到了夜晚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