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们愈发感到不安。
他们不知道奥尔科特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也不知道他们还要在这片该死的雪林中待多久。
如果现在这样空手回去的话,以奥尔科特这人的性子,他很有可能以办事不利的名义,著这一点狠狠地削减他们的福利,甚至直接降级都是有可能的。
但如果现在不回去继续搜索,天知道他们要找到什么时候。
別说找到线索了,就他们现在身上带的东西,能不能在不受伤的情况下活到第二天都不好说。
两害取其轻,不少人都觉得还是先活下来再说別的。
更何况,他们又不是出来鬼混,他们可是有正当理由的!
真要討价还价,他们寻思自己应该还是占理。
商量一番后,士兵们就决定先返回之前出发的地点,看看情况再说。
如果奥尔科特还在那里,他们就向他请示一下,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办一一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如果奥尔科特已经离开了,那他们就自行返回营地。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继续搜寻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做出决定,这些士兵们便开始沿著来时的路艰难地前进。
而当他们返回到先前与奥尔科特分开的地点时,他们发现,奥尔科特果然还在那里等著他们。
不仅如此,其他几个被派出去搜寻的小队的成员,也有不少已经返回到了这里。
甚至,还有一些人已经升起了篝火,围坐在火堆旁取暖。
整个场面,看起来既混乱又有些诡异,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而奥尔科特,则双手背在身后,站在一棵大树下,似乎在沉思著什么。
在他的身边,那位女冒险者,则同样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一言不发,只是用一种略带无聊和好奇的目光,四处打量著周围的环境。
“大人我们—我们回来了。我们耗尽了携带的补给,在搜寻的区域內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队伍里,一个胆子更大的士兵率先开口报告。
“奥尔科特”缓缓地警了他一眼,“是吗—既然如此,那就先这样吧。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其他的人都到齐后后,我们再一起返回营地。”
“.—大人,我有点不明白,您为什么不提前发信號给我们呢”
见奥尔科特似乎没有要怪罪的样子,这士兵鼓著胆子又问了一句。
没错,他们都不明白这一点。
他们这確实是穷乡僻壤,整个军营把地皮掀了都找不出什么好东西,但重要的通讯物品还是有一些的,至少奥尔科特手里就有一个。
儘管这种通讯工具的功能非常简单,只能传递一些事先约定好的、本身没有任何意义的简单信號,必须要提前告知信號所代表的具体含义,才能正常使用。
但即便如此,这也比依靠人力来传递信息要方便快捷得多。
作为传达信息简单的补偿,这件物品在各种复杂环境下都能正常使用,几乎只有空间法术隔绝和魔力异常环境能阻止它的运作,极其適合战场传达信息。
然而,从头到尾,奥尔科特都没有使用过这个通讯工具,向他们发出任何指示。
这让他们很是不解。
是生怕他们冻不死吗
“奥尔科特”,也就是此时的墨闻,稍稍沉默了一下。
然后他才站直身子,眯起眼睛:“怎么,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还是说,你觉得我像个白痴一样不知道该如何使用又或者,你认为我是在故意针对你们,想要让你们在这多受些罪”
“大,大人—属下绝无此意!属下只是——只是有些不明白!”
面对墨闻那础咄逼人的目光和语气,这名土兵顿时嚇得浑身一颤,连忙低下头,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哼,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吧,白痴。”
双手抱在胸前,墨闻面色不悦,“如果不是我需要把你们活著带回去一一至少要把你们身上穿的这些装备带回去,换作平时,像你这种胆敢质疑我的废物,早就被我一脚踢出军营了。
还有,你们以为,我为什么会这么大动干戈,把你们召集起来陪我在这冰天雪地里瞎转悠为了杀那个埃责!
你们呢你们这些废物一个个畏首畏尾,帮不上一点忙,那玩意已经在战斗里损毁了!
向神明感激吧,一帮废物。这次行动的所有费用,上面都会承担,不需要你们这些穷鬼来赔偿。不然,你们就算把命算上都赔不起这份损失!”
“是—是!大人!感谢您的慷慨大量!我们一定不会再让您失望了!”
闻言,土兵们顿时嚇得面如土色,一个个都低著头,连连保证道。
原来那重要的通讯道具在之前的战斗中损坏了,怪不得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收到奥尔科特发出的任何信號。
这可真是要了命!
虽说这种通讯道具,真要论起来,实际价值其实並没有高到嚇人的地步。
至少对於那些真正有钱有势的大人物来说,这东西根本就不算什么。
但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象徵,权力和地位的象徵。
这种重要的军用物资一旦损毁,他们这些底下干活的普通土兵,就算死一半恐怕都难以弥补这份损失!
在这个年代,一件好用的魔法道具,可比一堆人命要值钱得多。
什么“以人为本”,什么“生命至上”,在这种地方根本就不存在。
就算有以人为本,以他们的实力也没法被认定为人。
“哼。”
看到这些士兵都老实了下来,墨闻哼了一声,心里鬆了一口气。
果然时间还是太紧凑了,没有注意到这方面的事情,墨闻刚才还好奇奥尔科特是怎么传达信息呢。
他確实有拉薇儿兜底,但他不能保证拉薇儿的兜底会不会变成拉裤里,一切变数掌握在自己手里当然是最好的。
那件东西当然没有坏,还完好地留在“奥尔科特”身上。
当然,墨闻有更加优越的灵魂网络,也看不上这种堪比早期电报的时尚小垃圾。
他没有注意到这种信息,自然是有原因的:
和埃贡这个小杂鱼不一样。
这个军士长,確实知道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