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摇得又急又狠,眼泪随之掉落,淅淅沥沥牵痛伤口。陆勘深眼见于微时下巴的伤处冒红,像毛毛虫一样狰狞难看,红肿还没下去,第一眼见觉得那伤长在他心上,愈合不了,“别动,让我瞧瞧。”轻捧住她的脸,不许再动,离近,伤口更狰狞,针线都清清楚楚。
于微时不想让他看,耸着肩挣扎。
陆勘深生气喊她全名。不知从哪翻到碘酒纱布,埋头清血。
“医生怎么说?什么时候拆线?”一边忙碌,一边关心。
于微时不说话,陆勘深又问,“疼不疼?”
他丢下棉签,清理完毕,线没断是万幸。于微时也不喊疼,就傻傻坐着。
陆勘深轻叹一口气,这个时候想抽烟。但抽烟会让于微时觉得他在烦,为他们的关系烦。
也不是烦,是无力,无可奈何。他能让公司飞黄腾达,爱情却不能开花结果。
像安抚受伤的小兽,他拥住于微时,半诱哄的姿势,避开了下巴。
于微时枕着陆勘深结实的手臂,身形蜷缩,好半响说,“你放过我吧,我也想做我自己。”不是谁的情妇、谁的女儿、是于微时。她自己。
陆勘深抚摸于微时柔顺的黑发,语气轻松,似乎他们不曾争执,“你当然是你自己。呆在我身边和你成为于微时,不冲突。”
“睡吧,我原谅你。”他轻轻道,怕惊醒什么,怕梦醒,“没有下次。不要想逃,你逃不掉。”
和预想的如出一辙,陆勘深将她囚禁起来,收走她的手机和所有能联络外界的设备。
他没在套房过夜,具体什么时候离开,于微时没有印象。醒来想削苹果吃,刀不见了。房顶还多了两个摄像头,360度智能旋转。
去浴室冲凉,衣服还没脱完,浴室屋顶的摄像头就开始旋转,于微时定定瞧它几秒,继续脱下去。
怕她死?她没想死。以前,她看不到希望。现在,她渴望做自己。
沐浴完想打理头发,发现梳子都不见了。任何尖锐危险的东西统统人间蒸发,连桌角和浴室的瓷砖地都被包上厚厚的保护层。
门外循环传来脚步声,有人看守。她没有密码,打不开门,就算这样,陆勘深还要派人在门外看守。
窗户封死的。三十层高楼,从窗逃跑也不实际。于微时只冷静一个上午,下午就在封闭的空间焦虑症发作。
她曾被陆勘深关禁闭,仅有的一次。是她恶毒的诅咒陆勘深,咬伤陆勘深的后果。
被关地点是御景龙湾别墅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于微时只在里面坚持一上午就哭喊求饶,从此以后变得乖巧,不再忤逆。
陆勘深是故技重施,于微时很确定!变态的男人永远想关着她、折磨她!她不会再求饶,她要离开他!她不能爱一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