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微时,我觉得我们有距离。”他头靠在她背上,轻声说,声音缥缈,似无力,“距离感让我觉得我会失去你,我想要抓牢你,我需要一种方式抓牢你,需要一种方式告诉我自己,你属于我。你是属于我的,微时。”
到最后,聂晨的声音逐渐弱下去,于微时的身后一片濡湿。
她想起自己,曾苦苦抱着陆勘深,求他要她,那次在办公室,她几乎没了神智,因为失去的恐慌让她不顾一切。
聂晨也在害怕失去她吗?
那么陆勘深曾经做的那些……也是因为害怕失去她吗?
那次失控让她怀上孩子,她太害怕了,闭上眼睛喘息。
给不了的。抑郁病人没有那方面的需要,吴医生和德娜医生都不建议她和异性……
她甚至对那方面有恐惧心理,因为不太美好的第一次,还有陆勘深每次都不顾她的感受……
于微时手脚并颤,摇头说道,“除了这个。除了这个,聂晨,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爱你。”她对聂晨说,“我真的爱你,我不会离开你,求求你,不要用这种方式证明我属于你,我本来就属于你,不需要证明,不需要的……聂晨……”不知道自己何时哭了,眼泪流进嘴里,咸得发苦。
聂晨无奈地叹了一声,抱着于微时说,“别怕,我不动你。”
“微时,你还需要时间,我们还需要时间。”
要她百分百的接受和痊愈,就得看医生,聂晨已经确认,于微时存在心理上的疾病,她必须看医生。
就算聂晨可以做到清心寡欲,一辈子不那啥,聂家得传宗接代,父母就他一个儿子,聂家三代单传,他必须要有孩子。
父母半截身子已入土,他不可能让一把年纪的父母因为抱不上孙子,临死闭不上眼。
于微时洗了把脸就睡了,聂晨关了灯,老老实实地搂着人儿睡,整夜听她梦呓,她张牙舞爪的抖动,仿佛被梦魇吞噬。
聂晨试图听清于微时梦呓的话语,可没一句完整的,断断续续,拼凑不出线索,聂晨失眠整夜,次日上班像丢了魂。
冯东关爱老板,挑眉道,“新婚生活干柴烈火啊,老板没整坏身子吧?”
聂晨白了他一眼,拿起手机,用摄像头看挂在眼下浓浓的两个黑眼圈,“冯东,你认不认识心理医生?美国比较出名的。”
“老板,你找心理医生做什么?”冯东好奇,“难道是重逢初恋,心情太激动,找医生平复一下?”
“去你的。”聂晨随手抓起文件向冯东砸去,“说正经的!到底认不认识!”
“认识倒是认识一个。美国哈佛毕业的高材生,心理学博士后,去年还在母校哈佛开了心理讲座,我在哈佛念书的妹妹去听过。”
“联系方式给我。”聂晨立马道。
见他挺着急,冯东不敢耽误,边报手机号码边介绍,“医生是男性,美国纽约人,45岁,戴副金丝眼镜,挺斯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