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清明好时节,不喜相送不喜别。
拓跋祤一直都不喜欢相送时的离别!
自从十岁那年,他离开皇宫去了道门那一天起,他便开始不喜欢相送。
今天一早起来,拓跋祤便去了落天院见了施忘人,办了一些必要的手续之外,他便出了落天院,也没有见到李随缘与司城尘这两位几天后的对手。
过几天就会与他们一决胜负,现在见不见面,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那个必要。
来到了停在接他的镌刻着符文的金黄色马车前,拓跋祤沉默了片刻,忽然向身旁的陈楚殇淡然道,“那个萧测,确定他的闭关?”
大魏礼司的付司首陈楚殇神情恭谨的站在他的对面,沉声道:“已派了人去打探,却得不了任何他的消息,估计是躲在了那里苦练吧,只不过只有几天时间了,这种临阵磨刀的事情也只有他能做的出来,实在令人可笑。”
陈楚殇虽也是道门出来的,按辈份应该算是拓跋祤的师兄,只是如今不管是在皇宫还是道门的身份地位,拓跋祤都是身份显尊,所以二人之间早就有了一道尊卑鸿沟,陈楚殇再桀骜也自然不敢逾越半步,以对这位三皇子的不尊。
“这个萧测,实在令人生厌!”拓跋祤说完后,便上了马车。
陈楚殇眉头一骤,望着车中愤怒的说道:“也不知道那天是不是大梁人刻意安排的。”
拓跋祤想起了那天那名风姿楚楚的绝色侍女,脸上泛出一丝不可觉察的表情。
“是要查查这个侍女的来历,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是萧测的侍女?”
淡淡的声音从车内传了出来。
“是!”
陈楚殇应道,然后上了另一辆马车。
马车缓缓而行。
旁街边,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了悠扬的乐声。
似在迎他们入城,又似在为他们送行!
拓跋祤忽然轻轻一笑,俊美的容颜光彩夺目,他喃喃而叹,“只不过是个侍女,我居然会为了她而失态,看来……我的道心还不够坚定,这颗道心上染上的微尘,也只有等到大朝会那天才能洗尽了。”
在确定萧测躲了起来是在闭关后,他便更加看轻了萧测,便不想在他的身上耗去他更多的时间,因为他的对手根本不是萧测,而是楚层楼与司城尘两人。拓跋祤再骄傲,也不可能不把这与他同境界的两人不放在心上,特别是楚层楼,此人出身剑峰,近年来没有人见过他的出手,所以对于整个大朝会来说,此人最为神秘,也自然是拓跋祤最为强大的对手。
只是,作为高高在上的北魏三皇子,道门的绝顶修道天才,他夺首名的概率竟然只是派在了第二位,这让拓跋祤很是不爽,他来大梁天临的目的就是要拿大朝会的首名,要打脸大梁,然后看看剑峰会不会履行承诺,让他进入剑峰。
“看来大梁人都是死爱面子,不让楚层楼排在我的前面,他们应该会寝食难安,这一次我更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寝食难安……”
想到此时,他的脸上不由得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只是在笑容渐渐敛去后,拓跋祤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然后神情冷漠对着另一车里的那名副司首说道:“一有楚层楼的消息,马上报来,如果有可能,我倒是很想见见此人,这个人和萧测一样,也很令人讨厌。”
……
“楚层楼现在到了哪里?”
已是黄昏时分,落天院的后山一片绯红之色。
夕阳刚落山不久,天空中还燃烧着一片橘红色的晚霞,整个山峰便被霞光染成了红色,好像比天空的景色还要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