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舞雪冷笑道:“大人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不小,当日我送师妹离天临之后,想必她便遭到了你的毒手,若按时间算来,也是你绑架在先,何来学我一说。”
“南宫先生和我一个女子斤斤计较,还真是越来越像女人了!”楚悠弦再次淡然一笑,只是眼神中明显的含有嘲笑之意。
南宫舞雪眼神中突然射出一道寒光,若不是忌惮秋意在对方手中,他已然出手。
“你约我相见,想必不是为了与我吵架,说吧,你要如何才肯放人。”
楚悠弦笑意吟吟,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却是说道:“你十年在雪山苦炼为得是什么?无非是想凭自己的力量还能有朝一日复国,然而你也看到了,十年间这天下已然大变,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时候了,我大梁人才济济,国势强盛,别说你想复国,只怕是你们越山剑宗也是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于是复国无望你便想着拉拢另外一些我朝的敌人……比如神水宫与灵火宫,也许,在很多世人眼中,同为大逆的你们会有许多联手的可能,可是你也明白,一山向来不容二虎,何况你们还是三只牙齿锋利的猛虎,所以这样的事情只能存在于想象的世界,并不可能真正的实现,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朝皇帝陛下并不担心你们的原因,他志不在你们,而在于整个天下。”
南宫舞雪平静的看着侃侃而谈的楚悠弦,没有说话,虽然他对楚悠弦的印象不是很好,却也不得不佩服此人确实有些才能,不然也不会被武帝如此看重。
这些分析一针见血的道出了如今的情势,虽然南宫舞雪修为强大,但凭他与越山剑宗的几柄剑,还不足以撼到大梁这个巨大的王朝。
楚悠弦继续说道:“我见过了十二年前的换朝之变,也见过了当年你们三国的灭国之疡,当时尸骨成山,血流成河,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如今好不容易天下太平了近十年,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你们又为何还要念念不忘,掀起这世界纷乱,让更多的人无辜的死于非命呢?”
南宫舞雪终于冷笑道:“今日大人请我过来,敢情就是为了和我讲这些道理,或者说劝我放弃,只可惜你没有经历过亡国之痛,所以你不会体会我的心情。”
“谁都想要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懂的!”
楚悠弦看着南宫舞雪,终于缓缓的说道:“你是你们越国唯一的希望,也是越人中唯一上得了台面的高手,可是你想过没有,像我这种人物,我大梁何至十数位之多,所以天命在我们这边,你们终究只是逆天而行。”
若是别人自称“像我这样的人物”,南宫舞雪只会嘲笑对方狂妄无知,但这句话从楚悠弦的口中说出,却是显得理所当然。
的确如此,大梁王朝中像楚悠弦这样的人物绝对是凤毛麟角,她说的十数之多却算是过谦了。
“逆天也罢,顺天也罢,我早说过,我只想要完成我想做之事。”南宫舞雪淡淡的道。
楚悠弦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谈谈现在你比较关心的问题,我知道单凭一个秋意姑娘,你不可能放弃与交出你宗门之宝,所以……”
“你知道就好!”
南宫舞雪没等楚悠弦说完,却是狠狠的便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被打断话语的楚悠弦并没有生气,只是嘴角边又勾画出一丝完美的弧度,那抹绚丽的笑容令人心动,真是说不出的迷人,看着楚悠弦这倾世的容颜与风姿,南宫舞雪依然只是冷冷一笑,脸上并没有爱慕之意。
楚悠弦淡淡的道:“秘籍是死的,人是活的,知道南宫先生不肯交出越女剑法的秘籍,所以我想看看活的剑法。 ”
南宫舞雪收敛了笑容,一时没有说话。
敢这样公开向他挑战的人,他还没有遇到。
楚悠弦接着说道:“我师尊昔日曾教导过我,想要剑法大成,便要看尽天下剑,我是他的弟子,自然时刻将师尊的教导牢记于心,如今我学有所成,终得出山,见过的剑也不少,然宗主的越女神剑我心仪已久,却始终没有机会见到,今日还请先生不吝赐教,了却我一件憾事。”
南宫舞雪刻薄的讥讽道:“看来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剑峰出来的人都是疯子。”
“请!”楚悠弦单手一抬。
南宫舞雪冷笑;“若我胜了呢?”
“自当放了你师妹!”
“很好!”
南宫舞雪知道如楚悠弦这样的人物,自然言出九鼎,不会反悔,当下也是往前伸出手来。
一柄如雪花般凝成的长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在他身前波涛汹涌的江面,也突然间断流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