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歌一边咳嗽一边朝还在飞行的萧测嘶哑着喊道。
前方寂静无声，萧测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回答他的只有夜空中的风声。
白灵歌看着街面滴有的血滴，眼神中尽是迷茫与不解。
他知道，刚才自己中了焰火之后，已毫无还手之力，萧测要杀自己两人，根本只是举手之劳，但他为何却又放过自己？
关键是，此人怎么会用七焰真火？
乙灵月忍住眼眶里的湿润，看着场中的白灵歌，然后第一时间冲了过来，双手抱住了他的腰身，然后身体紧贴在白灵歌的背后。
即使对方肩上的火焰蹿到了乙灵月的身上，乙灵月也毫不在乎，她不敢松开双手，她生怕这一放手，白灵歌便会倒下。
他更怕自己怀中的男人倒下了，便再也起不来了。
剧战过后，白灵歌没有像以往那般咳得直不起腰，他依然傲然挺拔的站立着，保持着那份骄傲。
是男人就不应该倒下！
然而此刻，肩头的七焰真火已然牵动了他之前的伤势，白灵歌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已然支持不住，他心中一酸，颓然的坐跌在了街上。
乙灵月也坐在了地面，将白灵歌抱在了怀中，强忍着眼里打滚的泪珠。
白灵歌伸出手从自身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打开之后，只见册子里夹着三页密纸，他翻到最后一页，这是一页陈旧的纸张规整的写着几大段文字，几段文的字里行间描着几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似乎这些字上还刻有一些难以觉察的符紋，白灵歌忍着剧痛用手指将册子递给了乙灵月。
“不必为我报仇，我虽然刺了他一剑，但他临走之前却并没有杀我们，我不是因萧测而死。”白灵歌面色苍白，表情淡然的如是天边的白云。
“可是，可是……你的伤……”乙灵月无力的轻声道。
“不碍事的。”白灵歌望着长街的尽头，平静的道：“你把我的剑与这本秘籍一齐交给宫主，告诉她，我……我没有负她所望，一直在找焚经诀，这本虽不全，却应该有些用，或许宫主能从中找到破解火焰之毒。”
乙灵月抱着接着剑与秘籍，“嗯”了一声。
白灵歌像是倦了累了，头颅慢慢的下垂，他强转过头，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吃力的问道：“月儿……对不起，我再也不能陪你了。”
这个时候他没有任何身为剑术宗师的自信与傲气，有的只是挣扎和迷惘。
乙灵月的面上早就饰好了微笑，她柔声说道：“你别这样说，你……我带你离开这里，找一个幽静的地方好好疗伤，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白灵歌艰难的摇了摇头道；“没有用了，现在七焰真火的气息已经穿透了我的心脉。”
“为什么会这样？”
乙灵月很想大喊，然她是知道原因的，白灵歌来这之前便已经时日不多了，这次中了对方的七焰真火，引发了他身上所有的毒气，怕是神仙也救不活了。
萧测虽无杀白灵歌之心，然白灵歌却是因他而死，难道就这是天意？
“不必伤心，只不过我却再也不能为宫主出力了，只盼她能吉人天相，顺利的逃出天临。”白灵歌面色苍白，表情黯淡。
“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白灵歌苦涩的一笑，突然注视眼前的美丽女子，眼神含有无限的柔情，他再次咳嗽了一声，吃力的问道：“对不起，月儿……是我负了你！”
乙灵月儿的面上早就饰好了微笑，她柔声说道：“没有……其实是我连累了你。”
白灵歌淡淡一笑，轻轻的抚摸着乙灵月乌黑的长发，轻轻的道；“你要好好活下去，我……”
乙灵月呜咽的点了点头。
白灵歌还想说点什么，然而他张了口，却了无声音，眼中的神采一霎那消散于无形。
接着他的手从乙灵月的发丝上缓缓滑落，生命就这样突然离他而去。
乙灵月眼中的泪水此刻再也无法忍住，一滴又一滴的滑滚而落。
这一刻的心痛与悲伤，坚强如她，也无法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