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下提点了东方耀,看来这钱塘县令也是一个溜须拍马的主,他这限游令多此一举,其目的只为结交稷下学宫,东方耀和刘源三言两语便得出这一结论,他们两回头一看,西雨怒目圆睁,“你们两瞎说什么呢?”
东方耀和刘源赶紧摇了摇头,“没有,没有。”
来了人家的地盘,就不能有不好的言辞。
他们一行人绕湖而行,西雨走在最前面,她边走边给众人介绍西湖风景。
“这是白堤,它东起‘断桥残雪’,经锦带桥向西,止于‘平湖秋月’,长约二里。”
西雨说完这话,刘源就在一旁聒噪,“我看不止二里。”
西雨气笑道,“是我清楚,还是你清楚?”
众人大笑,那个时候樱木林嘴角也有了一丝笑意。
西雨继续说道,“白堤风景,四季分明,春桃夏柳,秋桂冬雪,具是风采独特。”
她这话不假,眼下正值春天,众人视线望去,
白堤宽阔而敞亮,靠湖边密植垂柳,外层是各色的桃花,群山含翠,湖水涂碧,如在画中游。垂柳碧绿的窄叶挂满柔软的柳枝在湖风中婆娑起舞,柳枝飘飘****的垂进湖面。垂柳与湖水让人感觉到了大自然那天衣无缝的和谐与浓情。
东方耀有意问道,“西雨姑娘,你原先说的苏堤,是为了纪念大词人苏子,这白堤名字可有来源。”
西雨展颜一笑,平日里东方耀可不这样叫她,今日加了一个姑娘,假装正经。
西雨说道,“前朝大诗人白意在钱塘任官,他曾作诗一首。”
东方耀立马接过了话,他缓缓说道,“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西雨笑着说道,“你知道啊。”其实不仅东方耀知道,顾礼和上官燕从小饱读诗书,他们两也知道,只不过他们两可没有东方耀那样爱出风头。
西雨继续说道,“白意在任杭白居易任杭州刺史时,曾在旧日钱塘门外的石涵桥附近修筑了一条堤,称为白公堤,如今已经无迹可寻了。今日人们所知的白堤,虽与白意主持修筑的白堤不在一个方位,但钱塘人民为缅怀这位诗人,仍把它命白堤。”
那时刘源挺了挺肚子,他说道,“文绉绉的,不好。”
一旁的关坪打趣道,“刘源,是不是没用你的名字命名,心里过意不去。”
刘源说道“哪有!”
众人又是一阵笑声,樱木林看了看远处景色,柳树青青,树上黄莺鸣叫,他的心情莫名的好。
平日板着脸的东方静此时也是笑意盈盈,良辰美景,与好友同游,即使再无趣严肃的人,脸上也会挂满笑容。
樱木林的视线不知怎么的就和东方静碰上了,两人有点尴尬,于是赶紧移开视线。
那时西雨说道,白堤首尾两景色分别是断桥残雪,平湖秋月。现在正值春天,你们就无福欣赏了。
刘源说道“那无妨,等到了秋天,冬天我们再来不就行了。”他这话让众人沉默,这不是痴人说梦嘛。这次回去怕是再也出不来了,一想到这个,西雨就有点低落。
那时顾礼说道“我记得前朝还有一个诗人,写过赞颂白堤的诗,你们谁知道呀?”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望向东方耀。东方耀轻轻咳嗽了一声,“你提示一下。”
“王登所写。”
东方耀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即背诵道“湖边绿树映红阑,日日寻芳碧水湾。春满好怀游意懒,莺撩吟兴客情闲。波中画舫樽中酒,堤上行人岸上山。无限风怀拼一醉,醉看舞蝶绕花间。”
顾礼说道,“耀兄学识渊博,诗词歌赋随手拈来,在下佩服。”
东方耀阴阳怪气地说道,“哪里,哪里,侥幸读过。”
人群中的东方静最为诧异,她这弟弟,肚子里的墨水少得可怜,以前读私塾的时候,一首诗词,要背好几天,现在这般表现,就像换了一个人。“你们看!”关坪说道。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湖面中央有一艘个头不小的船,有人站立船头眺望远景,那副姿态,好生惬意。
东方耀说道,“不是说今日有限游令嘛,他们是什么人?”
西雨说道“那人好像是诸葛师尊。”
刘源定睛细看,真的是,那时诸葛易正与一个中年胖子站在船头,他们两人手里拿着酒杯,诸葛易朝他们挥了挥手,那时赵谦运也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刘源大声说道,“凭什么,凭什么他们有那待遇。”刘源脑袋不灵光,东方耀一眼就看出了端倪,那个中年胖子,应该就是钱塘县令,现在看来,那限游令用意很深呢。
其他人倒是无感,钱塘县令是当地官员,诸葛易与赵谦云又是师尊,人家泛舟游于西湖,好像天经地义。
在场学子只有东方耀与刘源心中忿忿不平,他们驾船游西湖可以,总得带上自己才行啊。东方耀凑到刘源身边对他说了几句悄悄话,刘源听了喜笑颜开,他频频点头,“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