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漠地算是一个小的邦国,国内土地肥沃,商旅发达,每一年都要向大唐进贡不少物产,这一年春暖花开之际,新君登基,他满腔抱负,不愿做大唐臣子。
于是有了后来云中五使刺杀明宗一事,如今刺杀一事功亏一篑,护国将军李承道率大军征伐,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云中边陲重城临关在大唐铁骑之下快要失守,这一天云中君主率军亲自前往镇守,军队最前面,悬棺而立。
临行之前,他并无什么陈词滥调,那个红木棺材足以表明心志。
若城失守,他便战死沙场,不需要风光大葬送,只需一方红棺而已。
云中君主复姓独孤,名为泽云,寓意福泽云中。
他登基之后,轻徭薄税,励精图治,云中漠地在短短几年时间里,欣欣向荣。
可他心里一直有块心病,云中漠地疆域不大,每年除了向大唐进贡大量物产,还得看他们脸色,他想为子民讨一个公道。
大唐护国将军李承道是一个十境剑修,随云中君主出行的还有百名剑修,他们负责对付李承道一人。
临行之前,云中子民将皇城大小街道围的水泄不通。
一些青壮年见这气势,只觉得热血沸腾,他们也想成为其中一员,随军出征。
一个白发老人看了看那红棺,他唉声叹气道,“”蚍蜉撼大树,自不量力啊,云中漠地要受大劫难了。”
老人身边站着一个俊秀的小伙子,正是百里长松。
他问道,“何出此言呢,老人家。”
老人抚须叹道,“大唐兵力何其雄厚,他们就算不动一刀一枪,光是铁骑纵马,就足以踏平我们云中漠地。”
百里长松听了这话,他心里有点隐隐不安。
他不怕吃苦受累,可他怕战争,战端一开,他和弟弟无依无靠,到那时,他们俩何去何从。
老人身后一个中年儒士说道,“自古以来,强者为尊,弱者称臣,云中漠地向大唐进贡再正常不过了,这君主心高气傲,想要讨回一方公道,结果弄巧成拙。”
老人与少年看向那个儒士,儒士见他的言论引起了反响,他继续说道,“你们这君主想让云中漠地与大唐王朝平起平坐,以此攻绩来彪炳史册,到头来,云中覆灭,他只会成为一个千古罪人。”
此言一出,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白发老人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他问道,“先生不是云中漠地人氏?”
儒士摇了摇头,“我乃大唐人氏,游学于此。”
老人的脸立马沉了下来,他怒呵道,“怪不得会说出如此悖逆的话,大家伙,给我打。”
周围的人围上去把那青衫儒士按倒在地,众人围殴,百里长松也凑热闹地踢了两脚,他说的话有没有道理姑且不论,反正让人听着不舒服,确实该打。
少年穿过熙攘的人群,看那浩浩****的军队出城而去。
不管怎样,他希望云中漠地赢,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热血少年乎。
孤独泽云回头望了望皇城,他眼里流露出一丝悲伤神色。
如果败了,云中漠地就此覆灭,他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
那时一只雄鹰从高空飞过,一声悲鸣响彻云霄。孤独泽云看着身后军队,他自言自语道,“功过留与后人评说,当下,我们死战。”
北冥海岸,青莲正在烤鱼,她一手执剑烤鱼,一手撩起鬓角青丝,那副姿容,仿佛画卷上的仙家仕女。
一旁的白松看到青莲这个动作,他心湖里泛起一阵涟漪,原来,青莲姑娘这般好看。
青莲烤好了鱼,她转头望向了白松。
“登徒子,你往哪看呢?”
其实那时白松看的是青莲的面容,不知为何,她看起来,好像白松的视线是停留在她傲人的双峰上。
白松摆了摆手,“我没看啊。”
青莲说道,“再看把你眼珠挖出来。”
白松自认为自己足够正人君子,青莲虽是剑修,但也有不俗灵修基础,她能在冰面上生起蓝色火焰,还能随意更换自己身上的装束。
刚来此地是缕衣薄衫,现在上身短襦,下身长裙佩披帛,反正不是露腿就是露胸。
白松从未正眼一看,倒是今日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让他心神摇曳。
青莲说道,“你不凭借那些剑意,有信心斩杀鲲鱼嘛?”
白松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剑心是剑意源泉,现在剑心还未养成,剑意一定稀薄。”
青莲听了这话,她揶揄道,“你整天说,想要凭借自己手中之剑,匡扶社稷,不是惺惺作态吧。”
白松说道,“哪有,其实我读书也特别好,本来是想走仕途。”
“那为何转去学剑。”
“朝中规定,商贾之后不能参加科举,于是我去学剑,多一条出路嘛,以后做不了朝中重臣,那就做将军。”
青莲哦了一声,小时候在读私塾的时候,她就特别仰慕书中那些天子骄子,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现在,她眼前竟然站着一个?
“你这自吹自擂的本事不小。”
白松吃了一口烤鱼,“也没有吧,我自认为自己剑术还可以,才华也还可以。”
青莲把头扭到一边,她叹息一声,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青莲随便吃了几口,就要提剑去与鲲鱼较量。
白松叫住了她,“昨天,我刚斩杀两只鲲鱼,你现在去不好。”
青莲想了一下,现在海底的鲲鱼正在气头上,说不定刚交手就召唤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