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裁听着纪菀青这话,先是一愣,转而面露笑意。
“是呀,太复杂了,人心太复杂了,我也想不明白。”
玉裁说罢松开了拉着纪菀青的右手,大步朝前迈了两步,口中低声呢喃道:“我的确想不明白。”
纪菀青怔在原地,内心有些踟蹰,心里想着,玉裁哥哥,你太聪明了,聪明得我有点怕了。
一阵微风吹过。
玉裁回头转身,隔着满街的人流,朝纪菀青呼喊道:
“菀青,我们还去钱塘看灯吗?!”
纪菀青呆呆地愣在原地,听到玉裁大声的喊声,两眼发酸,抽泣着呼应道:
“去啊!不说定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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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南湖村。
襟湖傍水的小村落在斜阳的映衬下显得安静祥和。
一座破旧的老屋里,四五个蒙面的人围坐着,像是在商量着什么。
老屋的犄角,跪着一个苦命的人。
那人披头散发,满身伤痕,嘴里一直苦苦哀求着。
为首的蒙面人腾出手来,照着苦命人的肚子就是一拳。
“没用的废物!东西没拿到,我的人也下落不明!留着你有什么用?!”
那苦命人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拱手讨饶。
“廉将军,您英明神武,您明察啊,我确确实实给他解了穴了,他到哪去了,小人真的不知道啊,将军!”
“东西呢?!”
蒙面人喝道。
“东,东西,我想想……”
苦命人急得抓耳挠腮,喊道:
“廉将军,当时他射了信箭了,应该已经得手了。
但当我赶过去他已经被曲公子,就是曲家那二小子给抓住了……我搜遍全身也没找到啊。
我以为他把东西藏在来时的路上了,我就折回去找,结果怎么找都找不到啊!”
“胡说!你还不说实话!”
蒙面人铆足了劲在苦命人腰上踹了一脚。
苦命人当即趴在地上,口中叫道:
“将军,小人不敢欺瞒,千真万确啊!
我们的确约定好了以信箭为号,射箭即得手,得手即射箭,而且东西确实已经丢了啊。
郡丞亲自去查看,不会有错的,箭信一到我立马去接应,小人不敢有丝毫懈怠啊!”
“放你娘的屁!那东西呢?!东西去哪了?!”
蒙面人破口大骂。
苦命人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拼命地磕头求饶,可惜无济于事。
蒙面人粗暴的拳打脚踢,把苦命人打得奄奄一息,不成人形。
……
老屋昏暗的角落里。
迈出一条白皙细长的腿,趁着门外映下的夕阳,女子的身形拉得纤长。
女子头戴一顶漆黑的帷帽,长长的薄绢面纱垂至高耸的胸脯。
隔着隐约的幂篱,犹看得出女子的面容姣好。
一抹神秘的色彩更让女子显得魅惑迷人。
女子半揭面纱,露出半面明艳的桃花妆。
嵌着一只柳叶一般的眼睛,鹿一般纯净的眸子传出婉转哀怨的眼神,勾人心魄。
半边朱唇轻启。
女子娇声道:
“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