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国秋浦。
九华山巅,无相宗禅院静静地铺在秀林之中。
季月的春风拂过,空气中散发着海棠花的芬芳。
此时,庭院之中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
几个身着僧袍的小沙弥正握柳棍,当中围着三人。
那三人有些不知所措地立在当中,两男一女,正是玉裁、云兴安和云齐心三人。
只听人群中一声清脆地呼声,一位露着一条膀子的僧人迈步上前。
“三位施主,你们为何要冒充是家师密友?”
玉裁听罢,带着一面疑惑不解地表情迈步上前,双手合十,问道:“请问小师父法号?”
那僧人面色一沉,只道:“小僧法号如言,敢问施主名讳?”
玉裁随即回道:“如言师父,在下姑苏人氏,姓玉,单名一个裁字。”
“不知如言师父为何说在下是在打诳语?在下的确与清贤大师相识啊。”
僧侣如言一听,面露浅笑地说道:“玉施主恐怕有所不知,家师外出云游四方,至今已经百余年矣,直至前些日子方才回上,玉施主岂不是打诳语么?”
玉裁有些疑惑,便直声问道:“如言师父,既然清贤大师云游四方,自然见多识广,在下和清贤大师相识也在情理之中啊,还劳烦如言师父前去通禀,一问便知。”
“家师虽云游四方,却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家师在宁国静心禅院论棋,已足足一个甲子,玉施主年纪轻轻,又岂会结识家师?”
僧侣如言清声道罢,便一挥手,指着不远处的禅院柴门。
“三位施主,请吧,佛门清净之地,还望三位施主自重。”
云齐心早已按捺不住,娇声喝道:“喂,你这小和尚,好没礼貌,玉公子都说了和你家师父相识,你问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僧侣如言轻蔑地一笑,缓缓道来,“这位女施主,想必你也是无理取闹,难道你们明明知道家师不便见客,才来我山门叨扰的么?”
玉裁不明所以,急忙伸手拦住云齐心,朝那僧侣问道:“如言师父,你说清贤大师不便见客?他怎么了?”
“三位施主,莫要迁延了,多说无益,快请离开吧。”
僧侣如言不愿多言,口中刚一道罢,便轻哼了一声,退到一旁。
而后,玉裁三人身旁的一众僧侣沙弥纷纷围了上来,手中的柳棍架在头顶。
十余条柳棍渐渐靠近,玉裁急忙将云齐心和云兴安挡在身后。
玉裁厉声道:“哎!诸位师父,你们这是何意?我等虔心而来,本为求见清贤大师,有事相求,你们为何苦苦阻拦,难道佛门就是这样对待香客的么?”
那僧侣如言一听,人群之后传来一声轻笑,“呵,香客?我无相宗哪里有什么香客,来着莫不是为了盗书,便是为了偷艺,施主若是要上香,秋浦城中便有一座景华寺,何必舍近求远呢?”
玉裁见众僧侣手持柳棍一步步地逼近,心里有些焦急。
自己倒还好,可云齐心和云兴安并非修行之人,若是交起手来,自己可分心不得。
况且这无相宗的功法如此高深,想必无相宗的弟子也深不可测。
玉裁不知面前的僧侣们的实力,便也不敢妄动,只将云齐心和云兴安护在身后,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一个小沙弥。
玉裁正思虑着,忽然听得耳后传来一声娇呼:
“嘁,想打架?打架就打架,谁怕谁?正好试试玲珑姐姐教我的袖剑术威力如何。”
玉裁只觉得面前一道清丽的倩影一闪而过。
再看时,云齐心已经一个健步迈步上前,抵在玉裁的身前。
“云姑娘,你这是干嘛?”
玉裁话音刚落,“唰”地一声,云齐心已将袖中一束青光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