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玉裁分腿扎步,两臂一擎,体内将力元运转开来。
一阵轻微的气息流转,玉裁的两臂随即冒气红亮的光芒。
身处方室之内,玉裁又担心引来禅宫的护关弟子的注意,便不敢太过猛烈,只略微凝聚了一小股力元,汇聚于两拳之上。
云齐心还从未见过如此功法,便目不转睛地盯着玉裁膨胀的两臂。
这时,玉裁忽然眉头一紧,牙关咬地“咔嚓”作响。
“砰”地一声脆响。
玉裁两拳同时击出,两股强劲的力道贯入暗门之中。
不多时,玉裁的眼中流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
这,这是怎么回事?
云齐心急忙凑过身去,定睛一看。
只见那两把广锁正贴在玉裁的两拳之下。
暗门也仿佛仍被玉裁的拳风轰地摇晃不止。
玉裁渐渐地移开两拳……
那两把精巧的广锁竟然安然无恙!
玉裁收了功法,伸手捏着下巴,疑惑道:“这到底是什么做的?!”
玉裁这一式武曲,虽只使了四成的功力,但以玉裁目前的修为品境来看,也足以摧金断石。
可眼下这一拳下去,那两枚小小的广锁竟然会丝毫无伤。
云齐心见状,也嘟着嘴,只当是玉裁未使出全力,便猜测道:“玉公子,会不会是你这拳的力道不足?”
玉裁绷了绷嘴,回过身来,无奈道:“恐怕不是,云姑娘,你有所不知,刚才我这一拳,已经近乎使出半数之力,可这锁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恐怕就算我使出全力也无济于事……”
玉裁说罢,正猫着腰探查,只听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苍老的嗓音。
“没用的,这锁不是这么开的……”
玉裁和云齐心闻声,急忙回身一看。
那老僧清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二人身后!
玉裁顿时有些慌乱,手忙脚乱地拂了拂香案的帏帘,赔笑道:“清,清为大师,你,你怎么来了……”
那老僧清为手握锡杖,面上却和蔼可亲,笑道:“上座,贫僧只是来督视护关弟子。”
听着老僧清为称呼自己为“上座”,玉裁的心里倒有些忐忑不安。
“清为大师,你这是何意……”
那老僧清为微微一笑,只道:“上座既为护关律者,贫僧自当谨奉。”
“上座有所不知,这锁是用镔铁、纯钢锻炼九九八十一日而成,又以长海金沙相熔,故而坚若金石,外力不可毁也。”
玉裁听得有些不好意思,匆忙解释道:“清,清为大师见谅,在下也是救人心切,才出此下策……”
老僧清为随即回道:“上座不必自惭,无相宗慈悲为怀,贫僧又岂是无情之人?”
玉裁听罢,便合掌拜道:“敢问清为大师,可有什么方法能打开这两道金锁?”
老僧清为流利地回道:“上座,这两道金锁是师兄清贤的独门法器,旁人谁又能知其中玄机?
待到师兄清贤出关之日,金锁自然开矣……”
老僧清为接着说道:“只可惜清贤师兄的修为太过高深,贫僧也毫无办法,为今之计,上座只有悉心护关,耐心等候清贤师兄出关,才是唯一的办法了……”
老僧清为一语既罢,便朝玉裁立掌一拜,“上座,言以至此,贫僧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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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房内,玉裁心灰意冷地半坐在地。
云齐心则立在围椅前伺候着熟睡的云兴安。
玉裁眉头紧皱,心烦意乱。
正惊异于那老僧清为的道行居然如此高深,竟能悄无声息地近到自己身后,而自己却全然察觉不到他的气息。
……
如今关房通往闭关精舍的暗门已被两道金锁牢牢锁着,自己又找不到开启金锁的办法。
难道只能等候清贤大师出关?
不知道云老哥还能不能撑到那一天啊……
玉裁一想到这,目光便不由自主地朝围椅上的云兴安望去。
云兴安鼾声轻微,一头华发颓态尽显。
一旁的云齐心满面愁容,俏身正依偎在云兴安的身旁。
玉裁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愧疚地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