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言既出,围观的民众顿时又传出一阵赞叹之声。
“你瞧,好一个翩翩公子啊。”
“啧啧,也不知道谁家的姑娘有福气,能嫁给谭公子为妻啊……”
“真是一表人才啊,为人还如此恭谨仁义,真是不可多得。”
……
玉裁见谭彦毕恭毕敬地朝自己行礼,便也不好推脱。
朝谭彦回了一礼,玉裁拱手接道:
“谭公子,在下姓玉,单名一个裁字,这厢有礼了。
只是不知,阁下的外公是……”
谭彦也不多言,朝玉裁微微一顿首,便摊手往人群外引着。
玉裁见那谭彦不发一言,心底虽然疑惑,但此时却被围观的人群挤着,眼看脱身不得。
便索性随着谭彦而走,玉裁才顺利地穿过围观的人群。
刚一走出人群,忽然,玉裁便看见了刚才队中的那架六抬大轿。
只见那轿子已然落下,一众身强力壮的衙役们正恭敬地候在一旁。
“玉公子,请。”
谭彦一边引着路,一边慢着步子跟在玉裁身边。
玉裁拧紧眉头,正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面前轿子的帏帘转而徐徐揭开……
只见,云齐心倩丽的面庞随即显露出来。
玉裁瞠目结舌地一惊,便见云齐心眉眼如画地望着自己。
朱唇一启,云齐心巧笑着唤道:
“玉公子,快过来。”
玉裁不明所以地快了两步,走到轿前。
轿子里,云齐心正素手搂着一条墨黑的袍袖。
玉裁的目光朝轿子里探了探,但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那老者也身穿一身官服,但却与谭彦所穿的官袍有所不同。
老者的官服刺金绣银,又有云纹流曳,松鹤相间,华美无比,一看便不是寻常的官员。
老者从轿帘里探出头来,慈眉善目地朝玉裁微微一笑:
“玉公子,这么多年,多谢公子替老夫照料小孙女……
老夫无以为谢,还请玉公子移步府中,老夫略备薄酒,为玉公子一洗风尘。”
老者轻描淡写地三言两语,听得玉裁有些晕头转向。
这么多年?
小孙女?
什么跟什么啊?
玉裁听得摸不着头脑,心里一阵思索,正踟蹰在原地。
只听云齐心娇身唤道:
“玉公子,你干嘛呢?还不过来?”
那老者也旋即和声问道:
“玉公子何故不发一言?莫非是老夫面相怕人?”
玉裁正犹犹豫豫地挪着步子,身旁的谭彦却开口道:
“衙署的役官威武雄壮,许是玉公子未曾见过此等阵仗,有些惊吓罢了,外公勿忧,孙儿自当好生照料玉公子。”
那老者听着谭彦的话语,眉眼便有些舒展,和蔼可亲地望着谭彦。
轿中的云齐心却嗤之以鼻,娇声嗔怪道:
“表哥,瞧你说的,你也太小瞧人了吧。
玉公子可是神通广大的大英雄,莫说几个衙役,什么阵仗没见过?
还有,若是说到惊吓,方才是谁被惊吓得人仰马翻的?”
谭彦被云齐心一阵讥讽,面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
玉裁见云齐心还是这幅咄咄逼人的模样,嘴角轻笑,便朝那老者拱手回道:
“请大人见谅,在下初来乍到,礼数不周。
既然大人以诚相邀,在下却之不恭,不如从命。”
那老者见玉裁姿貌俊伟,言谈举止之间又颇有风度,心里随即一阵欣然,乐声唤道:
“好!
彦儿,去,将你的坐骑让与玉公子,咱们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