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裁刚刚将一股温热的力元传输到云蛾的体内。
谁知那云蛾却支撑不住,已然歪倒在一旁。
此时,玉裁正要俯身探查。
却忽而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毛骨悚然。
只见……
云蛾和谭彦两人均是赤身**,一丝不挂。
但云蛾的身子已然通红如火,浑身上下被灼烫得体无完肤。
玉裁再看时。
却见那谭彦正一动不动地躺在鹿车上。
周身已是一片漆黑,像是被烟熏火燎一般。
焦炭似的身躯缩成了一团,谭彦早已全无人形。
玉裁哪里见过这般场面,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颤颤巍巍地伸下手去,玉裁试着想探查一下谭彦的伤势。
可手指刚刚触碰到谭彦的身躯……
玉裁便只觉得像是摸到一截烧焦了木柴上。
干硬无比,全无生机。
玉裁心知谭彦已是回天乏术,便也不再运转体内的真元。
沉沉一声叹息,玉裁低声自语道:
“唉,谭公子,没想到你竟然落得这般下场……”
依照常理,谭彦和云蛾二人下毒谋害,玉裁该当对这两人恨之入骨。
可玉裁看着谭彦的惨状,心中却只一阵恻隐。
玉裁转而朝身旁的两位府仆呼唤道:
“来人将谭公子送下去吧,莫要在这受罪了……”
玉裁一语道罢。
身前的几位府仆却纹丝不动。
玉裁见状,眉睫一闪,便朝那擂台上的兰婆婆高声呼道:
“兰婆婆,谭公子已然殒命,难道要让他在此地曝尸吗?”
兰婆婆闻声,心中虽然疑虑,但也不便走去探查。
略微一想,兰婆婆随即朝玉裁点了点头,只道:
“就按玉公子的意思办吧。”
一众府仆听罢,见兰婆婆已然应允,便齐齐走了上去。
几人搭手将已成了一堆黑骨的谭彦抬了起来。
鹿车之上。
谭彦被几位府仆抬在当中。
观台中围观的众人一看,顿时唏嘘一片。
没想到谭彦已经成了一具焦尸。
黑乎乎的身躯显得那般可怖……
几位府仆刚一将谭彦架走,没走出多远,地上便散落下灰黑的渣滓。
玉裁不忍再看,赶忙拧头转身。
此时。
到院外取水的女侍恰好走来。
玉裁见状,便伸手接了过去。
身前,周身彤红如血的云蛾正不断呻吟着。
火烧一般的疼痛传彻在云蛾的浑身。
玉裁见云蛾一丝不挂,便当即一解袍带,将身上的外袍褪下。
袍衫一挥,玉裁往云蛾的身上一披。
随即一手搂住云蛾的脖颈,玉裁将女侍递来的瓦罐续到云蛾的面前,和声道:
“云小姐,来,饮些水吧……”
云蛾正柳眉紧蹙,原本俊俏的面庞,此时已经一片红光。
娇嫩白皙的肌肤仿佛已经全然被炽热的铜鹿烫得**然无存。
似乎是听到玉裁口中说道的“水”一字,云蛾忽而想发疯了一般……
着急忙慌地扭动着身子,云蛾的两手胡乱在身前拨揽。
全然不顾周身的剧痛,云蛾刚一握住玉裁递来的瓦罐,顿时往自己的口中送去。
“咕嘟——咕嘟——咕嘟——”
云蛾早已干渴难耐,正贪婪地灌着瓦罐中的净水。
玉裁面色悱恻地望着云蛾。
忽而。
玉裁陡然看见,那白净的瓦罐上,似乎映出了几道漆黑的印迹。
玉裁一皱眉,仔细一瞧。
发现却是那云蛾手上沾染的黑滓。
心底一惊,玉裁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转而往云蛾的腿上望去,云蛾的一双秀腿,此时已经一片狼藉。
肌肤猩红似血,却的确隐约显露着几道灰黑的污迹。
凝眉一望,玉裁转而又看向云蛾的脚尖。
云蛾正好微曲着腿弯,玉裁一侧目……
果然。
云蛾的脚底,真真切切地沾染着一片灰黑的印子。
玉裁当即明白了过来……
那云蛾和谭彦两人同时处在白鹿之中。
火势已起,鹿鸣凄切。
那谭彦之所以被灼烫成一具焦尸,而云蛾却无性命之忧……只是浑身失水,肌肤溃烂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