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稳当当地续回裙间的怀中,云齐心整了整周身的裙带,而后便若无其事地立在原地。
听着云齐心的话语,床榻上的云蛾当即感激涕零。
一阵愈发激烈的抽泣之声传来,云蛾失声哭泣道:
“心儿,姑姑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彦儿也被姑姑的贪念害死了……
莫说是非分之想,姑姑还有何脸面在云府苟活啊?!”
云蛾一边说着,一边难以抑制地捶胸顿足。
帷幔翻飞,一阵剧烈的动静随即传来。
玉裁见状,当即快声安慰道:
“云小姐既然已经知罪,就当痛定思痛,一改前非,往后好生辅佐心儿姑娘才是正道。
若是云小姐有轻生之念,在下相救之举徒劳无功事小,恐怕云大人的在天之灵,也难以宽恕于云小姐……
谭彦公子已以死赎罪,云小姐你也应当改头换面,为云府和白鹿派尽心竭力,方不辜负心儿姑娘的仁心善举啊!”
……
玉裁一心只想让云齐心顺顺当当地提领白鹿派的掌门之位,以了却一桩心事。
而此时的云府尚且有兰婆婆的一股盘根错节的势力虎视眈眈,若要促成此事,定然少不了云府的大小姐,云蛾的一臂之力……
此时玉裁听闻云蛾似乎已经有厌世轻生之语,便当即快声安慰。
床榻上的云蛾听着玉裁话语,似乎沉默了片刻。
呜咽之声渐渐舒缓,云蛾低声抽泣道:
“恩人所言极是,奴家已然犯下重罪,岂能一错再错……
一死了之,则彦儿和奴家的过失,永生永世也无法洗去,弑父之罪,奴家就是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恐怕也难以自赎……”
听到这,玉裁逐渐放下了心来。
微微一笑,玉裁偷偷地触了触身旁的云齐心。
云齐心不明所以地转过脑袋,望着玉裁意味深长的眼色,云齐心当即恍过神来。
清了清嗓子,云齐心当即和声安慰道:
“姑姑,此事已经明了,姑姑之罪,不过在于贪念,只要姑姑往后尽心尽力,自能一雪前耻……
无心之过,想必爷爷在九泉之下知晓,也会宽恕于姑姑的,况且表哥谭彦已经为此伏诛……
姑姑,玉公子都这么说了,难道姑姑还听不得救命恩人的劝言吗?”
倏尔。
床榻上的云蛾似乎安定了下来。
拂袖掩面,云蛾低声回道:
“心儿,姑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玉裁闻声,随即又朝云齐心挤眉弄眼,使了个眼色。
云齐心挑眉一望,似懂非懂地颔了颔首。
执手提裙,云齐心干脆朝床榻上的云蛾缓缓走去。
刚一走近床榻,云齐心便就势拂裙往床榻的边沿一坐。
裙袖一翻,云齐心便将云蛾揽在怀中,低声安慰道:
“姑姑,你我是血浓于水的亲人,虽然有些误会过节,值此多事之秋,也应破镜重圆。
姑姑莫要再执念了,爷爷的死,按理说也应怪罪到兰婆婆的头上,若是兰婆婆未曾将那下了太白赤倌的汤盅送往大殿,爷爷怎么会中毒殒命?”
云蛾一听,当即“腾”地一声坐直了身子。
回过身来,云蛾正瞠目结舌地望着云齐心。
便听云齐心接着又劝道:
“蛾姑姑,你本意并非是谋害爷爷,况且玉公子已经原谅了姑姑,姑姑还有何不能自赎的呢?”
云蛾听罢,正不知所措地闪动着眼睫……
再往厢房的正中望去,玉裁正慈眉善目地望着自己。
云蛾当即感激涕零,只沉沉地点了点头,便更是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