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秋烟妹妹,你何必如此?什么女流之辈,女流之辈怎么了?岂不闻巾帼不让须眉?咱们都是女儿身,可谁说女儿身就不能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英雄伟业来了?”
不等聂秋烟出言推脱,木玲珑急忙接着又道:
“秋烟妹妹,你身为王城大内的司闱女官,本就身居高位,这绣衣阁的阁主一职,由妹妹你兼领,姐姐我才能放心走啊……”
聂秋烟闻声,便来不及顾得上木玲珑要托付大位一事,急忙开口问询道:
“什么?!玲珑姐姐,你方才说什么?!你要走?!去哪啊?!”
聂秋烟本以为木玲珑既然已经决议要与自己共同举事,自然会同舟共济,竭力相助,聂秋烟也自始至终都将木玲珑奉为主心骨,眼下突然听闻木玲珑竟生退意,聂秋烟心里顿时一阵惊慌失措。
木玲珑却一把抓过聂秋烟的裙袖,转而拂袖握住聂秋烟的纤手,悉心安慰道:
“哎,秋烟妹妹你先别急,听姐姐慢慢说来……
秋烟妹妹,姐姐离开相公已经多时,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家相公现在身居何处……况且姐姐与我家相公先前已经有了约定,到时在九华山的无相宗相会,姐姐是怕再不动身,耽误了和相公相会的时日,就大事不妙了……”
聂秋烟努努嘴,有些不情愿,随即埋怨道:
“玲珑姐姐,秋烟明白了,姐姐是要去找那个公子江,对吧……姐姐此行打算去多久?”
聂秋烟虽然不知道木玲珑对玉裁有何等情真意切,但聂秋烟看着木玲珑坚毅果决的神情,心里也明白,此事无论如何也无法劝解,干脆直言相问。
木玲珑瞧出了聂秋烟的心思,微笑道:
“秋烟妹妹,你别担心,姐姐只是去一趟九华山,等找到我家相公,姐姐安置好余事,便可返回徐国,如何?”
“姐姐在无相宗还有些琐事要处理,姐姐前些时日收了一位小徒弟,其父亲身患重病,普天之下也唯有无相宗的清贤大师能够医治,我家相公一直以来对他们父女悉心照顾,姐姐也是时候前往一看究竟了。”
聂秋烟听着木玲珑娓娓道来的话语,心里已经逐渐明白了过来,便不发一言。
木玲珑又道:
“秋烟妹妹,你放心,姐姐估摸着此行只需要七八日,便可返回徐国,秋烟妹妹你就替姐姐提领绣衣阁一段时日,可好?”
“再者说来,咱们要成大事,自然要有奉为主君之人,既然是为了洗刷当年的冤案,那必然是要还先王世子和公子江以清白……
我家相公虽然化名为玉裁,但其实际上正是徐国皇室血脉,公子江,姐姐此行,一来了却九华山诸事,二来也可将我家相公带来徐国,一同举事,岂不是两全其美乎?”
聂秋烟听罢,逐渐似懂非懂地颔了颔首,和声答道:
“嗯,姐姐所言极是,秋烟明白了……
既然姐姐已经有所决议,秋烟就不赘言了,暂领绣衣阁一事,秋烟听从姐姐的吩咐就是了……还望姐姐一路小心,早日回来……”
木玲珑闻声,便一脸欣然地笑着,裙袖轻飘飘地搭在聂秋烟的肩头。
忽而。
一股急促的冷风吹过,銮驾的帷幔一阵漂浮。
马嘶凄切,车轮轰鸣。
在前头驾车的女侍晴儿恰好一声娇呼,只道:
“玲珑公主,秋烟姑娘,小天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