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泰和一众文武大臣们,在宿卫们的掩护下,陆续快步走下大殿。
几个身中弩箭的官员龇牙咧嘴地叫嚷着,额头上渗着片片淋漓的汗珠,身上的官服襟袍已经被鲜血沾染得黑红。
有些受伤的官员吓得双腿发软,已经走不成步子,只得由宿卫们互相搭手搀扶着。
文武大臣们走过大殿,听着头顶传来的云齐心的讥讽,一个个却敢怒不敢言。
回想着方才云齐心的功法施展而出的凌厉气劲,血粼粼的场景让一众官员脊背发凉。
“要逃走就抓紧时间逃!磨磨唧唧,像什么样子?!要不要本姑娘帮帮你们啊?!”
云齐心悬停在大殿的当空,素手搓捏着青葱般的指端,玩味似地凝望着殿上的人群。
本就已经惊魂未定的文武大臣一听云齐心的嗓音,顿时惊慌失措地涌动起来。
抱头鼠窜一般地朝大殿的轩门奔袭过去,官员们争先恐后,生怕脚下步子一慢,便会被云齐心生生吞噬一样。
……
“心儿姑娘,好了好了,他们都已经跑了,就让他们姑且逃命去吧,所谓穷寇莫追……”
玉裁扁着嘴角,抬头朝云齐心嘱咐着。
云齐心吐了吐舌头,娇声埋怨道:
“心儿知道啦……玉公子,你又开始说教了,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心儿耳朵都快听出来茧子了……
心儿这不是打趣打趣他们嘛,又没真动手……”
“啪嗒——”
云齐心的娇声似水如歌,在大殿上久久传响。
一声脆响,云齐心翩然坠下。
收了灵元心诀,云齐心裙袖一翻,稳稳当当地挺立在玉裁的身旁。
此时的大殿上已经仅仅剩下玉裁、云齐心和那襄国国君陆英韶三人。
陆英韶忽而一改方才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知何时,陆英韶已经正襟危坐在王座之上。
两手随意地抚在王座的扶手上,陆英韶俨然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似乎完全没有被方才的惊险场景弄得失魂落魄。
“小子,还有你这妖女,寡人今日心情还算不错,又看看在你们二人也曾救了吾儿华清一命的份上……
寡人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你们,到底降不降?”
陆英韶一改常态,嗓音如沉钟般雄浑。
玉裁闻声,只轻蔑一笑,和云齐心对望了一眼,玉裁随口回道:
“哟?真想不到襄国的国君倒还临危不乱,在下真是要刮目相看了……”
云齐心努努嘴,娇声笑道:
“那是,玉公子,你看那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起来很有底气嘛,那就是要有救兵来营救他咯……”
玉裁浅笑着颔了颔首。
玉阶上的陆英韶闻声,陡然大吃一惊。
目瞪口呆地望向玉裁和云齐心,陆英韶结结巴巴地问询道:
“你,你们,你们是如何……如何得知的……”
玉裁和云齐心分别拂袖探手,各自指了指自己的耳廓,异口同声道:
“当然是听咯……”
“哈哈哈哈,玉公子,你怎么知道心儿想说什么……”
玉裁也道:
“那又如何,是那国君先问的嘛……”
陆英韶看着大殿之上的玉裁和云齐心二人,如见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