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南夫人瞬间卡壳。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南鱼，要知道像这样当众反驳是前所未有，她根本没想过区区养女居然还敢反抗？
上一次在南家，有陆少轩撑腰，南鱼能说那几句话已经足够让南夫人惊讶了。
这一回更是把她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我哪里说错了吗？如果不是这样，你们会眼睁睁看着我嫁去陆家？别逗了！没错，你们是养了我，但我可没有求你们领养我，在南家度过的这些年，每一分每一秒对我而言都是煎熬。”
南鱼眯起眼眸，“你们虐打我，凌虐我，侮辱我，难道都忘了？”
她每说一个字，心坎里积压的愤怒都要宣泄而出。
南夫人有点慌了神：“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就是，你一个养女来到我们家，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还不够吗？你做错了事情，难道我爸妈连教训一下都不能？”
南姝大声嚷嚷，开始颠倒黑白，“大家也看见了，这个南鱼有多嚣张，当众就敢对自己的姐姐做出这么过分的行为，可见私底下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你们可别被她骗了！”
说着，她朝着陆少轩的方向楚楚可怜地看去，“陆少，对不住，都是我们家不好，还想着她之前在家里都很温柔懂事，让她嫁去陆家一定能照顾你照顾得很好，没想到她还是这幅样子。”
南鱼别过脸，不去看陆少轩的神色。
终于到撕破脸这一刻了，她实在承受不起半点失望。
与其失望，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抱希望。
就当她孤军奋战，反正从最初就是她独自一人。
突然，身后传来凉凉的声音，是陆少轩。
“刚才南大小姐说我太太私底下德行不好，后来又说她温柔懂事，嫁到我们家刚好可以照顾我。这两种说辞前后矛盾，我真是有点听不懂了。”
他语气淡淡，走到南鱼身边与她并肩而立。
南鱼强迫自己不去看他。
她倒想听听，陆少轩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南姝被打乱了节奏，顿时支支吾吾：“这……都是她平时掩饰得好。”
“既然平时能掩饰，为什么到现在反而不想掩饰了？一定是你们做了什么让我太太忍无可忍，不然她那么温吞乖顺的性子怎么可能当众不顾自己的形象？”
说着，他朝着南鱼投去一眼。
这一眼满是温柔。
“我太太最心肠软了，平时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难过半天，你们还是快点道歉吧，别在这儿惹她不痛快，也别耽误了人家宋小姐的婚礼。”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揽着南鱼的后腰，“吓着了吧？他们一家子联合起来欺负你，没事别怕，有我在呢。”
南鱼：……
她惊愕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她圆润明澈的眸光里都是惊喜。
这样的眼神极大地取悦了陆少轩。
他轻轻一笑：“都被吓傻了吧？”
南鱼这才缓过神，低下头怯懦地动了动嘴角：“刚才真的好害怕，我还以为他们会跟之前一样打我，还好你在。”
她本来就柔美至极，是绝丽的江南美人。
这么一来，将她骨子里的温柔发挥得淋漓尽致。
尤其一双似嗔非嗔的眸子，看得人心肠都为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