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妍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的还不够多,本来应该晕乎的就快要倒下去,她这会儿却肯定自己听清了简陇说的话,也听懂了。
她还靠在简陇身上,身上的热气传递到另一具身体上,周围的空气都快要被点燃起来,陈妍卉都没有注意到,迷迷瞪瞪地盯着简陇脸上无奈的表情,脑海中又浮现起来他说的那几句话,原先是分散的,霎那间突然被一条线串在了一起,绕着她的脑袋将思维都包裹透不出来。
一遍一遍的回想。
她说:“那你的意思是。”
没说完,她卡了一下。
简陇耐心的等着她接着往下说。
再过片刻,陈妍卉动了动唇:“是——呕!”
“……”
简陇人都僵住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从他肩膀处传来,越来越浓郁,还有酒味混在一起,他觉得自己脏了。
强撑着没把陈妍卉推到一边去,神色一开始震惊愤怒,再然后看陈某人是真的有要直接吐到地老天荒的架势后逐渐麻木,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等动静安静下来他才扶着人重新坐好,一脸肉疼地脱下来衣服,原本是想心疼一下才买了没三周的百元大衣,闻见味后一秒都没犹豫地把衣服扔了。
场景一片狼藉,罪魁祸首倒是睡着了。
简陇低下眼看她,陈妍卉睡着之后没了平日里那股骄纵的味道,安安静静的,嘴唇上还沾着狼狈,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无意识皱了皱眉,眼尾下一片因为睡眠不够而生成的乌黑痕迹。
简陇看了她半天,把自己看乐了,喃喃地说:“你真是我姑奶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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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陈妍卉是在宿舍里醒过来的。
她喝醉之后有两个好处,不会醒来之后头疼,还会大脑断片,一睡过去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人儿慢吞吞地坐起来缓神,橘演抱着盆从阳台外面走进来,看着她有话要说。
陈妍卉赶在她开口之前:“别问,别跟我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
橘演是个非常合格的舍友,不该问的绝对不会问,见状严肃地点点头:“我不问。”
陈妍卉突然觉得有这么一个舍友可太好了,松了一口气,翻身找衣服去洗澡,昨晚就这么睡了一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把自己臭醒,颇有些唾弃,准备下床的时候视线瞥到另一床空****的,神色一顿,接着毫无异常地去了浴室。
快把自己搓破皮了才出来。
今天星期六,按道理来说她早就不知道疯哪儿玩去了,但这次难得窝在宿舍里看了一下午的书,快要高考,哪怕她平时再怎么油腔滑调也想考好一点儿,遇到不会的题就会问橘演。
碰到两个人都不会的题时就焉焉的打不起精神来,橘演咬着笔头,含糊地说:“要是漾漾在就好了,她肯定会。”
“……”
陈妍卉嘴角的那点弧度平下来,抿了抿唇,够过去笔和题死磕,没搭话。
橘演察觉到她心情变得不对,直觉是自己说错话了,也不吭声了。
因为陈妍卉已经把昨晚吐了简陇一身的事情忘了个精光,所以再次看见他之后十分平静,还有闲心和他问个好,发现他没穿那件宝贵到要死的棒球服觉得惊奇:“怎么没穿你那件黑色外套?换风格了?”
简陇是真不理解她怎么问的出口这种话,毫无语气起伏地说:“扔了。”
“这样,”陈妍卉点点头,“为啥啊?”
简陇匪夷所思地看着她,以为她是装失忆,一顿,也学着她戏精起来,冷笑道:“被狗咬了个窟窿。”
他这话说起来里面的火直直往外冒,陈妍卉也不是听不出来,但她此刻的心情很好,也没有太过计较,只是一脸莫名其妙:“狗咬的就狗咬的,你冲我发什么火?”
简陇是半个字都听她说不下去了,转身就走。
陈妍卉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转头就把这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回到座位快乐地吃早餐,又是美美和学习斗争的一天。
临近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陈妍卉几乎把重心都放在了卷子上面,也没有别的心思放其他方面上,反而是简陇抽了个空说要给她加油打气。
她就去了。
结果被摇拨浪鼓似的来回晃了好几圈儿,她赶紧把简陇的手打开:“别摇了别摇了要吐了。”
简陇没有和她呈一时的口头之快,看着她紧张地问:“你有信心能考上大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