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傅拧紧眉头。
这个丫头,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深沉,真的可以信任吗?
姜黎皱眉,不满道:“祖父,我也很厉害很聪明啊,你不要把再想象成什么都做不成的瓷娃娃好不好,我没那么脆弱,而且最重要的是,迁迁根本不会伤害我,也不会对我不利,我相信她。”
谷莺迁嘴唇微弯,“还请祖父放心。”
语气却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姜老太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果然非池中物。”
“祖父过誉了。”
长安城变天了。
最开始,只是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人说,大公主和慕丞相的眉眼很像。
所有人都不当一回事。
可是没两天,衙门口一个妇人在那儿击鼓鸣冤,说自己是九公主府上的一个洒扫婢女,因为不小心知道了天大的秘密,有人在暗地里出手要杀她。
百姓顿时议论纷纷,因为无论是宁妃娘娘,还是九公主,都是心底纯良之人,没想到暗地里也是这种心肠歹毒险恶之人。
衙役赶忙把人领进衙门里面,隔绝百姓的视线。
那妇人突然猛的一扯衣领,哀哭悲鸣,“大人啊——”
周围的衙役见妇人这动作,迅速联想到什么不好的画面,纷纷低下头什么也不看,唯独主坐上的主簿大人眼神微凝。
原来那妇人的脖子上,赫然是一圈青紫的掐痕,模样骇人。
主簿大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如实招来!”
妇人:“奴婢是九公主府上负责洒扫的婢女,昨个夜里,本来已经打扫完了,奴婢正准备回去休息,路上无意间发现地面有一串脏脚印,便又提了一桶水去清理,等奴婢清理完之后,已经是月上中天了,奴婢满身疲惫准备离开,突然就听见,亭子里有两个人在对话,其中一人还是奴婢的领事。”
“你听见了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主簿大人心里一突,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妇人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起来,仿佛回忆起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她颤颤巍巍,胆战心惊的开口:“奴婢听见,陈主事说起,十六年前的事情。”
“十六年前,什么事情?”
那妇人极度惊恐,目眦欲裂,大口大口的捂住胸口喘气,艰难的从嘴里挤出四个字,“避、暑、山、庄。”
主簿大人眉头紧皱。
九公主府上的主事,十六年前,避暑山庄。
究竟是要说什么?
“孩,孩子,那两个孩子,偷梁换柱,暴雨夜……”
那妇人披头散发,惊恐万状,终于彻底崩溃,大喊大叫嘴里发出不明的音节,竟挣脱了衙役的衙棍,跌跌撞撞的爬起来逃了出去。
嘴里还呢喃的念叨着刚才说的话。
主簿大人心里一惊:遭了!
这平静祥和的长安城,恐怕要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