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从顾家出来，慕书才半明半就地讲给他听。
“客厅中放着的那杯茶是你喝了一半的已经没有味道的茶，女佣还在添水，晾衣房挂着的是你买的已经洗掉了色的衣服，没有一个人将其收入柜中，还有判哥用的那支钢笔，已经没有墨了，也还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裴琅将慕书讲给自己的话如今讲给了姜末，他看不清姜末脸上的表情，也感觉不到她的情绪，她还没打算说话，所以自己要把没讲完的话继续讲下去。
“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怕，我怕我会碰洒你喝了一半的茶，怕弄脏你掉色的衣服，也怕把那钢笔不小心摔在地上。”
这般说着，裴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当时竟然觉得慕书在骗人，这看起来都是一些不起眼的事情，还要被拿来妄自揣测。如今看来，好笑的那个人是我才对。”
“姜末，或许那些并不是巧合。而是判哥他的有意为之。”
裴琅说完了全部他想要说的话，静静地看着姜末脸上细微的表情。
还以为她不信，裴琅振振有词地发誓道，“我今天说的话可句句属实，如果我骗你，我就……”
“好了好了，我又没有说不信你。”姜末挥了挥手，一副无奈的样子。
她摩挲着发凉的指尖。
虽然嘴里说着相信裴琅的话，可他的话太过于匪夷所思。
她不想深究，也不敢深究。
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那个勇气，去接受全部的真相。
过去已经渐渐揭开了面纱。
真奇怪，姜末竟有些不想要再知道下去了。
或者说，在她七窍玲珑的心里，已然有了问题的答案。
阴影要有多深刻，才不敢再度用情至深。
以为是山穷水尽，却也是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