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有人上去唱一出戏。
“做人呢，要按照规矩办事儿。这是顾先生你教我的。”
姜末不再叫他顾判，一个“顾先生”将两个人的联系切得干干净净。她用曾经顾判的言辞，来作为今日的盾牌和利剑，言语中伤。
也不过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后悔了。”顾判低沉的声音沙沙的，像是猫咪收起了利爪，用软乎乎的肉垫拍在心尖。
姜末忍不住移开了视线，落在顾判的衣角，她不愿再看那双黯然失色的双眼，甚至也想捂住耳朵。不再听顾判那勉强着自己的声音。
“和我有什么关系。”姜末匆匆地留下这句话，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顾判望着姜末的背影，脑子一片空白。
似曾相识的场景，让他忍不住被沉重的回忆吞没。
他不记得了，曾经自己有多少次这样丢下姜末，就像如今的姜末，对待自己一样。
都是因果报应。
都是……难以转圜的死局。
他哪里能看着姜末走。
倘若姜末今天走出了这里，走出了顾家。至此之后，他再没法和姜末一起在夏天走在暖风吹拂的路上，还有在灿烂热烈的阳光下细细地描摹着她娇媚的容颜。
慢慢悠悠地走在车水马龙的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纵使她不愿，可也会回上几句。
若是姜末走了。
他便只剩下冬天的冷风和一杯早就凉了的开水，在氤氲的袅袅雾气中在脑中把夏天的灿烂和姜末的笑颜一起重播一遍又一遍。
姜末把所有的卑微都还给了自己。
他丢掉了所有的骄傲，却没办法换她一个转身。
慕书说，他们再没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