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我这么久,她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我这样不怕死地胡言乱语。
“今夜喝了些酒,你便不知道自己姓氏名谁了,真有意思!”越婉兮推完我后,冷笑一声,“不过,需要我提醒你吗?”
她声音没有停滞,继而自然而然地接上了:“你就是个野丫头,从骨子里没爹没娘的卑贱,只配被陛下从郊外捡回来,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野人,野丫头……”
“啪!”
可我没有让她说完,一声脆响便回**在四方空****的宫墙下。
我一巴掌直接打断了她的下文。
“哇!”
“???”
“……”
这一次,越婉兮身后那群人的惊叹声猛地抬升了几度。
有些伤疤虽然会好,可能会随着时间淡漠甚至近乎被抚平,但也是绝对碰不得的,不仅自己碰不得,更不容许别人触及一下。
比如龙之逆鳞,比如老虎之长须,再比如……在我面前毫不掩饰地喊我“野丫头”。
都是些一触便没什么好结果的东西。
“八子,别……!”头虽昏昏涨涨的,但我还是感觉到素汐一把抱住了我,“越夫人,好夫人您可别生气!我们夫人只是方才宴上多喝了点酒,有些头脑发热,您可千万别和她计较!”
她还在帮我和越婉兮说好话。
我阖了阖眼,本以为无论是碍于这么多人都在场,还是我故意用话刺激的原因,越婉兮都会上前丢下所有的狗屁体统教养和我打一架,但……
真再听到她声音时,我却愣了愣。
“不和她计较?我又何尝想和她计较?”她忽而变了腔调,“妹妹,你怎么能打我呢,就算我知道了你害死封妹妹的真相,你也不能打我吧?”
这声音入耳,我眉头紧了紧。
越婉兮简直就像脑子出了毛病,话音语气从恶狠狠骤然变得楚楚可怜不说,就连身子都不稳了——我眯了眯眼,眼看着这抹身形抖得如风中残絮般,倏尔跌坐在了地上。
不待我深究越婉兮究竟何为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小黄门郎高声叫喊:“呈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