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母……”我接过司礼之人端过来的笲碟,斟酌片刻,发觉自己还是无法及时改口,便直接又跪了道,“请呈后用。”
我低头,看不到呈后此时的神色表情,只发觉手上一轻,应该是李渠将笲碟接过去了。新妇持笲以枣肉之物见舅姑,如今无舅,便只备了这一碗。
略等片刻,我微微抬首,见李渠便将笲碟又递了回来,我轻轻接过还给司礼之人,又垂首接过李渠递过来的酒盏。
“请王后,满饮此盅。”
望着酒盏中摇曳的**,听着李渠传来的话,我胸口不由泛起一阵沉闷。
“是,多谢……娘娘。”
我嘴硬着应了一声,闻着杯盏中传来的酒香,却是一点不敢动——我酒量差不是一日两日了,自小就是这样,虽说偶尔宴会之上也会小酌两杯,但均是为了应付,而且,眼下闻着这盏味道,想必这必是极好的陈年烈酒了。
陈年烈酒,一杯下肚我估计我就得难受几天,更何况我夜晚睡不着,醒着若还让自己难受,可真是讽刺了。
“王后,王后……”可能是我片刻未动,跪在我身侧素汐忽而扯了扯我袖子,力道不大,“您……怎么了?”
她说这话,自是要让我赶紧喝了,在这儿就这么耗着,在场人都不好看。
我阖眼,蹙眉一把便将酒盏一倾而尽。
凉丝丝的感觉润过口中,却是一丝辛辣都未感觉到,我不禁微微张开眼,咽下后回味着口中滋味,眉头也渐渐松了。
这杯,竟不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