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感情的事情无非就两个选择,敢或者不敢,所有的事情也许都是这样。
唐声晚辗转反侧。
夜晚在房间内空调吹着丝丝缕缕冷风,失眠到心中烦闷,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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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见室内的顾迟并未如同常规想象中憔悴和纤瘦,他手上扣着镣铐,穿戴狱服,头发被剃成短茬,坐在椅子上看他们的目光甚至带笑。
唐声晚乍见他时第一感触竟然认为他是高兴的。
判决书下来这天难得晴。
阳光明媚,燥热的风似乎通过那扇小小的窗挤满逼仄房间,空气中呼吸都困难。
他率先开口打招呼:“好久没见,晚晚姐。”
空**寂静声音回响久久不散。
“我看你丝毫没难过的意思。”顾御挡住他大半视线,拉开那张桌对面的座椅:“许迟,爸和妈为你...”
“哥,就别提了吧。”顾迟努努嘴,示意他们都坐下,神色轻松自若:“我们就普通的叙叙旧,怎么样?”
他交叠双腿懒洋洋带着笑容叠坐着,那张和顾御有着几分相似的脸看起来和他呈现出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模样。
那双漂亮的瞳孔中倒映着两人的模样。
他声音平常,仿佛真在叙旧:“况且我觉得,真的没必要去说。”
“晚晚,你先坐。”顾御将椅子推到她身边,深色复杂有些晦暗盯着他看几眼,最后移开目光:“顾迟,你真的不后悔吗?”
“有什么可后悔的。”顾迟满脸无所谓的表情:“玩都玩腻了。”
“而且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对那个所谓的家抱有的是什么态度吗。”
唐声晚:“.......”
她甚至不知道一时心软答应过来究竟对不对。
也许说这些话的空间应该留给他们两兄弟单独来相处,毕竟看他们这平静无波澜的双眼下蕴含的风暴已经逐渐开始。
顾御说:“乔峥荣也已经要走了。”
“我知道。”
“你的判决也下结果了。”
“我知道。”
顾御对他态度不可否置:“服役四年。”
而顾迟的回答仍旧是一成不变:“我知道。”他摆摆手:“哥,这些无聊的话题就别说了,我们说点实际的。”
“例如?”顾御偏头问他。
“你和晚晚姐现在是哪种关系?”顾迟突然正色,声音认真,完全没有之前痞气散漫,声音闷闷问道。
“是你嫂子。”顾御一锤定音,声音清冽:“你还不清醒吗?手里的筹码自己都放光了,你还准备打什么主意?”
“说过,就是玩腻了。”他再次重复:“很难理解吗?”
随即目光来来回回扫视,顾迟目光落在唐声晚脸上,带着审视以及探究,仿若在对他哥哥那句肯定的话表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