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沐笙歌才终于冷静下来。
“你一直这样子到底是想怎样？钱我会还你，我不是都已经还了一千万了吗？”
她皱着眉说着，而何顾却是一脸的乌云笼罩。
他一脸的愤怒:“沐笙歌，你是以为钱这么好赚吗？这是你随随便便卖几件作品就能赚到的钱？我对你的关心你一点都看不到？”
一瞬间，仿佛五雷轰顶。
沐笙歌愣愣的看着何顾，不容置信的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在卖作品？这次买我作品的人是你？”
何顾并没有说话，但他脖颈处暴起的青筋让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
“让我给五千万的是你，现在又跑来帮我？你到底想干什么？看我笑话？还是你一天闲的没事干了？”
沐笙歌继续说着，此时刚好电梯门打开，地下停车场的风涌进来，眼睛酸涩的厉害。
何顾一言不发就拉着沐笙歌往前走，然后打开车门将沐笙歌塞了进去。
一进到车里沐笙歌便想要打开车门出去，推开的车缝很快又被何顾按了回去。
沐笙歌蹙着眉：“何顾！”
可一抬头，对上的便是何顾拉近的脸。
他长得极其好看，就连生气的表情到了他的脸上也没了半分狰狞。
“别乱动。”
只有这三个字，却让沐笙歌停下了动作，很快何顾坐进了驾驶座，开着车离开。
一路上，整个车内的气氛都降至冰点。
让人无法呼吸。
终于，车子在松林别墅前停下，何顾拉开了车门，让沐笙歌下车。
命令般的口吻让沐笙歌有些不服气。
她执拗着挽着双臂，闷着胸口的一股气。
“我不下。”
说完，又回过头看他。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我还有事，没时间跟你耗。”
何顾的眼里透出的，是沐笙歌从未见过的悲凉，他直接伸手将沐笙歌拉了出去，随后冷眼看着踉跄几步才站稳的沐笙歌。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问她时蹙着眉，一张好看的脸上有疑问有心痛，沐笙歌有些愣住，不过很快又恢复了理智。
“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沐笙歌回嘴到，努力在脸上挤出一抹清淡的笑。
“是你自己没认清我罢了。何顾，你不是一直在查8年前的事吗？你母亲死的不明不白的，你难道不想知道真相？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是不是太愚蠢了？你母亲要是知道了，肯定死不瞑目吧？”
“死不瞑目？”
何顾说着，沉稳的声线中带着几分沙哑。
又仿佛在说给他自己听。
松树林里还在传出断断续续的簌簌声，偶尔又有几声鸟叫。
而这一切安静祥和的环境却让沐笙歌心焦虑万分。
她看不清何顾脸上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难过。
就算想要让他对自己失望，也不该这样提他妈妈……
想到这，沐笙歌有些局促的上前一步，可道歉话还没开口，便看到何顾抬起了头。
他的双眼已经通红，原本就病态白的肌肤变得更加惨白。
“那天在墓园里发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