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不及防地,她捂着小腹痛呼起来,不一会儿,裙摆染上大片的红。
我知道,我这为数不多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凤凰族上天界来闹,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帝君对这一切,倒是出奇的平静。
天君顾及最后的情面,废掉我的公主身份,让帝君亲自剃掉我的仙骨后扔下凡去,永不再入仙籍。
仙界广阔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对这一切,我不哭不闹不反抗,只觉得极为可笑罢了。
帝君将我带去了琏瑶宫,却没有剃掉我的仙骨,而是将我领回了琏瑶宫。
我住回了琏瑶宫,帝君和他的帝后喜在朝霞宫相伴朝夕,我又成了琏瑶宫名副其实的主人,只是这里……早已物是人非罢了。
他留我,我便不离开。
过去那场感情,我已然藏入心底,不想不念,犯不着卑微心疼,感觉也很好。
可有一天,他醉醺醺的走来琏瑶宫,一来就踏进我的寝殿,一身酒气,眼中全是落寞。
“帝君?”我揉揉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他明明是向来不沾一丝酒水的。
“我没有碰过她。”他笑道,语气有些憔悴和淡淡的嘲讽:“也许,本君应该娶她,但却没有碰过她分毫,何处来的孩子?”
“本君想见的人是你,没有理由,我想把你留下来。”
我思绪开始混乱,心里骤然一疼,眼泪悄无声息地流下来。
明明我都要放下这一切了,你为什么还要来对我说这些?你都不知道,我听后会有多想回到以前,会有多难过。
“不要哭,白锦时,本君不许你哭……”
他眼中多了份慌张,在醉意的映衬下,一切朦胧的情感都变得清晰可见。素白色的袖子为我拂去汹涌无声的泪,我扑到他怀里,所有委屈都哽在嗓子眼道不出来,最后化成了呜呜咽咽的哭声,而他柔声细语的哄慰,是我渴盼已久的温柔。
翌日他清醒过来,眉间依旧是冷淡疏离,自己回了朝霞宫。
晚些时候,意杳来了。来者不善,一群人将我拖出了琏瑶宫。
我看着眼前大片大片的梧桐树,心中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意杳已嫁去天界三个月,是时候回家省亲了,我不知道的是,她抓我来她老家千梧州,有何贵干?
到那里后,她就将我关起来,关押在一方水牢之中,夏荷一掌将我硬生生逼到吐出一口血,然后就晕过去不省人事。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听见了浮熙唤我的声音,焦急又紧张,一声声传来。我想我大概是梦魇了,浮熙此刻应该是在魔界修养,怎么会来到千梧州?
声音越来越近,我抬头望向顶方可以看见经过之人的木缝。
我听见了,一阵凌乱的步伐靠近,那行步的节奏,我还算熟悉,就是浮熙。
刚要呼救,看守的仆从突然在我眼前站定,手势一挥给我下了禁声术。
无论我怎样用力,都发不出一点声音。而那木缝里,拂过一片淡粉色的衣角,和着浮熙一声声焦急的呼唤。
挣扎到泪眼模糊,无果,这场静默无声里,藏着一个绝望之人的所有希望。